車子一路顛簸,像是在跳廣場舞的大媽,懸掛不行,坐起來那叫一個“硬”。
但它依舊是車。
哪怕是個二手破殼子,開出去也比兩條腿走路體麵。
到了指定地點,彼得和藍斯一前一後地往一處公寓走,藍斯心裡有點複雜。
這地方他熟。
不是因為來過,
而是因為這種地方從來就不缺爛事。
兩人在四樓停下腳步,敲響了一戶人家的門。
“是你?!”
門剛開一條縫,屋裡就傳來一股濃烈的酒氣,緊接著一張滿是橫肉的臉探出來,眼神裡全是挑釁,“你湊夠錢了?”
藍斯脖子一縮,不敢說話。
而彼得已經上前一步,站到了對方麵前,語氣不重,卻像鐵錘砸釘子一樣乾脆:“去警局,把你報的案撤了。這事就算完了。”
屋裡的男人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仿佛聽了個冷笑話。
他可能喝多了,腦子不太靈光,也可能覺得自己今天能當街砍出個名堂來。
他伸手推了彼得一把:“從哪找來的演員?裝什麼大佬?以為塊頭大就能嚇唬我?”
“想要我撤案?行啊!”
男人伸出手腕,挑起眉頭:“三萬數字貨幣轉過來,少一分都彆想!”
他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響,氣勢也越來越足。
而彼得撩開了外套,露出腰間皮帶上的槍套,裡麵還插著一把烏黑發亮的家夥。
他眼神平靜,語氣卻帶著一絲冰冷:“你……想試試它能不能響嗎?”
那一瞬間,空氣仿佛被凍住了。
酒鬼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酒意也在這一刻徹底醒了。
他倒退一步,手舉得比投降儀式還標準,整個人縮回了門框內:“先生,不要衝動,我有些明白現在是情況了。”
在天使城這地界兒,武器這玩意兒比路邊的雜草還多。
你要是說沒見過真家夥,那你肯定沒上過街。
當暴力成了陽光下的規則,
武器就成了兩種人的標配:
一種是保護自己不被欺負的工具,
另一種,是欺負彆人的手段。
“手裡有槍”和“事後報警”,
聰明的天使城人知道該怎麼選。
但也不是誰都能明晃晃地帶槍出門。
那可是要命的操作。
敢這麼乾的,隻有三類人——
第一類:警局執法人員。
人家持槍是有證的,合法得像結婚證一樣靠譜。
哪怕他今天崩了你,回去隻需要寫一份報告:“對方試圖搶奪我配槍,根據守則第x條,我開火了。”
第二天照常放假,回來還能收獲同事們的掌聲和一句:“乾得漂亮!”
第二類:幫派分子。
他們不僅不怕你看見槍,反而希望你早點看見。
因為槍帶來的不是安全感,而是恐懼。
而他們,就喜歡從彆人臉上看到恐懼時的表情。
第三類:資本家的人。
這才是最可怕的。
前兩類多少還講點規矩,
可這群人眼裡隻認一個字:錢。
法律?道德?
在金錢麵前,連扳機都輕飄飄的。
天使城西郊有個地方叫“天使湖”。
但本地人都知道一句老話:
“當資本家生氣的時候,天使湖的水平線就會上升!”
外地人聽不懂?
沒關係。
意思就是:
那裡沉下去的汽油桶太多,把水位都抬高了。
無論是哪一類人,
那個滿嘴酒氣的女表子養的酒鬼都惹不起。
他雖然隻是個混在底層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