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醫療史上的奇跡!”
趙醫生推推眼鏡,觀察著兩個幾乎康複病人。
每一次來查看,趙醫生依舊被震驚的無以複加,震撼不休。
他依稀記得。
這五個士兵被送的第一天,完全跟個沒事人一樣。
不見任何病發狀態。
隻有手腕內側零星分布著幾處暗紅色斑點,像潑灑的朱砂。
但僅僅過了幾天時間。
他們的精神和健康狀況斷崖式下跌。
那些暗紅色斑點已連成片狀,表麵滲出淡黃色的黏液。
隨後皮膚就像腐爛水果,隻要不小心刮到,皮膚立刻綻開裂口,鮮血混著組織液汩汩湧出,止都止不住。
在過幾天,在輻射的侵蝕下,他們的皮膚呈現出大理石般的灰白紋路,潰爛處翻湧著細密的水泡,床單被血與體液浸透。
同時,他們的呼吸聲變得渾濁而斷續,離開輔助呼吸就有窒息的危險。
最後,他們的頭發成把脫落,牙齦開始溶解,連帶著牙齒一起混著血水吐出。
原本健碩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皮膚變得半透明,血管如同扭曲的青蛇在皮下盤繞。
醫生們儘力了。
為了減緩這五個士兵痛苦,杜冷丁已經超劑量使用。
難以言喻的痛楚在折磨著他們。
甚至有人不斷嘶吼著,要連長拿槍,給他一個痛快。
受不了。
實在是受不了了!
他們隻想痛痛快快的去死。
那段時間,比他們更加痛苦的是他們家屬。
白發人就要送黑發人。
趙醫生能理解那種無力的情緒,眼睜睜看著自己孩子躺在病床上溶解,死亡。
怕是一輩子的噩夢。
但反轉如此之快。
趙醫生記得,那一天院長領著一位神神秘秘的男子來到診室。
那個男人交給他一個自封袋。
裡麵放著六十個白色藥片,藥片隻有三分之一指甲大小。
“最新科研成果,拿去喂那五個士兵。”那男人說著。
當時趙醫生還處於懵逼之中。
他是醫生,見過太多藥品。
從來沒見過三無藥片。
甭說生產日期,就連廠家地址都沒有。
甚至連藥品名都沒有。
那一刻,趙醫生是拒絕的,他看向院長。
院長也隻有一句話:“執行。”
“出事誰來兜著?”趙醫生反問一句。
那男人說:“還有比死亡更壞的結果嗎?”
“是毒藥?”趙醫生懷疑著。
“那有最新研製的毒藥?”男人皺皺眉。
最後院長嗬斥一聲趙醫生不要耽誤時間。
但趙醫生出於本能,雖然打算執行命令,還是按照分組進行治療。
他選擇了兩個比較嚴重的士兵。
“喂幾個啊?”趙醫生問著那個男人。
男人也懵逼了:“憑,憑你的經驗吧。”
趙醫生嘴角一抽。
親手喂下一個藥片。
不親手喂不行,那男人和院長就在一邊盯著。
八個小時後。
護士突然發瘋一樣找到趙醫生:“主任!一號病人和二號病人健康情況好轉!你快來看!”
“什麼!”
正在工作的趙醫生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他,五年本科學習,隨後進修一路學到了博士,下到醫院後,又是三年臨床規範化培訓,在各大科室輪崗完畢後,又是兩年的專科學習。
在加上5年以上的臨床鍛煉。
他不敢說自己在輻射病方麵是國內頂級權威,但也是舉足輕重了。
他接觸被輻射暴露的人,最好的結果就是截肢。
而這五個士兵遭受的輻射劑量太大。
達到全身都是!
甚至現在,拿著輻射檢測儀靠近,都能發出報警聲。
所以,他早就對家屬委婉的提醒過,可以準備後事了。,
儘管很可惜,但真的沒有一點辦法。
但現在!
昨天喂下去的藥片,竟然讓兩個病人病情好轉?
趙醫生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護士叫道:“真的!呼吸平穩,都不能上設備了!”
那一刻的趙醫生恨不得自己長八條腿,瘋一般的衝向隔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