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嬋靜的哭聲斷斷續續的,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在嗚咽。
蕭君臨推開偏房的門,走了進去。
冰冷的床角,蘇嬋靜聽到動靜,猛地抬起頭,那雙哭得紅腫的眸子裡,全是怨恨。
“你還來乾什麼!”
她抓起枕頭,狠狠砸了過來:
“你把我爹氣走了,現在滿意了?蕭君臨,你就這麼不給你我父親一點麵子嗎!他再怎麼說也是你嶽丈!”
蕭君臨側身躲過枕頭,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她。
“你爹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屁顛屁顛地跑來送死,我要是給了他麵子,明天整個鎮北王府都要給他陪葬。”
“你胡說!”蘇嬋靜一愣。
蕭君臨嗤笑一聲,“你以為皇帝老兒隻想要這虎符?
他還想要一個名正言順除掉我蕭家的借口!
你爹今天要是真拿走了虎符。
明天禦史台的奏章就能把我淹死,罪名就是私相授受,意圖謀反!
到時候,我蕭家滿門抄斬。
你以為你蘇家跑得掉?
他蘇成就是頭號幫凶,下場隻會比我們更慘!
你這個世子妃,你覺得皇帝會放過你?
還是你那個戰哥哥會站出來保你?”
蘇嬋靜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呆呆地看著蕭君臨,腦子一片空白。
她不傻,蕭君臨話裡的利害關係,她一聽就懂。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讓她明白,蕭君臨拒絕的不是她父親,而是皇帝設下的一個必死之局!
伴君如伴虎……父親……差點就成了虎口食糧!
“怎麼會……陛下怎麼會這樣……”
蘇嬋靜失魂落魄,喃喃自語:
“當年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儲君之位不穩,是鎮北王率領北境軍,親自入京為他鎮場,他才得以順利登基……他怎麼能過河拆橋!”
看到她總算開了點竅,估計不會搞幺蛾子了,蕭君臨懶得再跟她廢話,轉身就準備走。
“等等!”
蘇嬋靜忽然叫住他,眼神複雜,“其實……你和戰哥哥的處境很像,你們都可以成為朋友。
就像當年的陛下和鎮北王一樣,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共同輔佐大夏?”
蕭君臨腳步一頓,轉過頭,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
“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和薑戰勢成水火,不死不休,你幫誰?”
“我當然是……”
蘇嬋靜想也不想就要說出薑戰的名字。
可話到嘴邊,她卻卡住了。
腦海裡浮現出自己被蕭君臨欺負的畫麵,浮現出自己世子妃的身份。
如果自己當著他的麵說幫另一個男人,那自己算什麼?
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嗎?
她遲疑了。
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先幫蕭君臨?
可這片刻的猶豫,落在蕭君臨眼中,卻以為她隻是想幫薑戰。
蕭君臨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去院子裡,把我入冬要穿的衣服,全都洗了,今天洗不完,不準吃飯。”
蘇嬋靜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
蕭君臨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再給她,徑直離開了偏房。
……
回到主房,蕭君臨盤膝而坐。
皇帝已經伸出手來搶虎符了,有一個蘇國公,就會有第二個。
當務之急,他必須先提升實力。
此刻體內兩種功法同時運轉。
《太初洗髓經》打好根基,《大道葬天經》衝擊上限。
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的經脈中瘋狂衝撞,一股霸道,如同江河奔騰,一股溫潤,仿佛溪流繞石。
起初,兩股力量還能勉強相融,讓他的真氣飛速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