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喇叭提著一塊五斤重的肥豬肉在筐子裡找了起來。
“你把豬肉拿來我提著。”
大喇叭頭也沒回的說道“我提著就行了,給你提著我不放心。”
陳之安癟了癟嘴,“有啥不放心的,我能生吃了它不成。”
“我怕你又想換瘦肉,彆人想買大肥肉都買不到,你買著了還嫌棄,跟個二傻子似的。”
大喇叭嘴裡說著話,手不停的在油呼呼的筐子裡上下翻找骨頭。
陳之安無奈的說道“我不是傻子,隻是腦子有病。算了算了,跟你們解釋不清楚。
朱一刀,動動手給我把棒子骨從中間砍斷。”
朱一刀用刀背嘭嘭兩下砸斷了棒子骨,拿了一張廢報紙遞給大喇叭包骨頭。
對著陳之安打趣道“二傻子,骨頭燉海帶,你是要下奶啊?”
陳之安又拿了一支煙遞給朱一刀,沒好氣的說道“你管我,我給隔壁胡同俏寡婦下奶不行嗎?”
朱一刀接了煙也不跟陳之安拌嘴了,美滋滋坐到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愜意的享受起來。
畢竟陳之安給的中華煙是世麵上能買著最好的香煙了。
作為豬肉杠雖然收入可觀可也舍不得買這麼好的煙抽。
出了供銷社大喇叭一路都在念叨今兒賺著了,不光肥肉得勁兒還白得一堆骨頭。
隻有胖子抱著二鍋頭,一臉不開心的模樣。
回到後院,衛濤和闞哥已經在拔雞毛了,趙建軍拿著雞毛在給小丫頭做鍵子。
胖子看見趙建軍和老闞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哎呀,哥幾個都來了呀,今兒咱們得一醉方休。
不知道你們要來,早知道你們也在,我高低不能夠買二鍋頭。”
陳之安鄙視的看著胖子,“你要點臉吧,這酒是你買的嗎?”
胖子把酒放在房簷下,不忿的說道
“我也出錢了,在供銷社讓你買茅台,你摳摳搜搜要買二鍋頭,真不拿哥幾個當回事兒。”
趙建軍也插話道“唉,陳哥還是看不起我們哥幾個,我都給了他幾十張甲級酒票,還買二鍋頭來應付我們。”
“我不樂意搭理你們幾個偷雞賊,你們咋就看不出來,換我指定回家去了。”
陳之安戲謔了幾人,拉著小丫頭問道“怎麼不在槐花嫂子家玩了?”
小丫頭盯著趙建軍手裡還在做的毽子,心不在焉的回道“槐花嫂子和弟弟睡覺了。”
陳之安幫小丫頭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喇叭,把海帶放在桶裡用水泡著。”
小喇叭提著海帶就往廚房跑去,出來後又問道“之安哥,還有什麼要我做的嘛?”
“暫時沒有了,等有了在叫你,你自己玩吧。”
陳之安拿小板凳坐在房簷下背靠著牆,看著忙碌的眾人,反倒自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打盹剛進入狀態就被人喊醒了。
不情願的提著拔了毛的雞往廚房走去,幾人非要吃麻辣口水雞。
把柴火灶上的大鐵鍋洗了乾淨讓小喇叭燒火,把雞汆燙好放在盆裡涼著。
剩下的雞湯混著骨頭海帶一起燉,胖子和大喇叭在煤球爐子上做著紅燒肉。
陳之安看著被火光映紅小臉的小喇叭問道“小喇叭,你今年上學嗎?”
小喇叭點點頭,“上啊,直接上一年級,小琳妹妹也去嗎?”
陳之安想了想又問道“你上工廠子弟學校,還是外麵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