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答應就叫的誰。”陳之安嬉笑著拉了拉小虎子的小手。
王虎把孩子直接塞給陳之安,甩著手臂說道“給你玩會,我歇歇。”
陳之安轉手把小虎子放到院子裡,小家夥屁顛屁顛的就朝趴在胖嬸家門口的小黑跑去。
小黑厭煩的耷拉著耳朵,任由小虎子扒拉它的皮大衣。
走到石磨邊撫摸著冰涼的石磨,真想把它搬回乾校磨豆腐吃。
胖子和王虎叼著煙靠坐在磨盤上,說著街麵上最近發生的稀奇古怪事。
聽了會,全是知青下鄉遇見的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寫信回家不知道怎麼傳了出來。
當說到大喇叭時,胖子笑得賊開心,說大喇叭寫信給他家裡,一封信寫了無數個‘親愛的媽媽敬愛的爸爸’,寫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胖子停頓一下,抽了一口煙,對陳之安問道“二傻子,你知道大喇叭最後一句寫的啥嗎?”
看胖子是幸災樂禍問的,肯定大喇叭寫了啥不要臉的話。他和大喇叭通信也不是問候關心,全是互相嘲諷。
反正陳之安收到大喇叭的信讀著挺開心的,儘管都是噴他和臭嘚瑟,但比正常書信有趣多了。
想著下次回信給大喇叭付上一斤全國糧票,讓大喇叭保持寫信的動力。
胖子見陳之安沒有八卦的問他,直接說道“喇叭無聲,望親愛的爸爸媽媽寄上糧票以供喇叭持續發聲。”
陳之安笑了笑,大喇叭在給他的信裡可嘚瑟了,三天一頓肉兩天一頓酒,漂亮女知青遍地走。
下午,拿著胖嬸做的新衣服回到五七乾校,看在餘杭回來給小丫頭帶了點心的份上讓他蹭了一頓羊肉粉,然後趕出去,關門睡覺。
三月初,乾校來了運糧的貨車,勞改人員領到了半年的口糧和基礎生活票據。
小丫頭和餘杭都開學了。陳之安按時上下班,還是那樣閒得蛋疼,胖子和小姑父也沒來找他玩。
春耕開始,成片的土地主要種春小麥和玉米,邊邊角角種蔬菜。
一開始勞改人員乾勁十足,排成一排排的人揮舞著鋤頭想著翻完地就播種,然後就沒事了。
才三天,大量的人員手上就磨出了血泡,時間是不等人的,春耕想休息更是不可能的。
吳有德組織了一批人罷工抗議,士兵緊急集合荷槍實彈的守住各個重要地方。
乾校職工也集合趕去現場,趙校長慢慢悠悠的帶著職工往農場走去。
陳之安好奇為什麼趙校長一點也不急,走到校長身邊疑惑的問道“校長,你咋一點不急呢?”
“急啥?是會影響你還是影響我?”
陳之安嘻嘻的笑了笑,肯定是不會影響他,他就是一個後勤印刷工,但校長怎麼也覺得不關他啥事呢?
想不明白,趙校長開口說道“小子學著點,首先你要學會遇事不慌,事情已經發生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就行了。”
“趙校長你能說明白點嗎?這些我都知道,我的意思是你好像沒當回事?”陳之安是真糊塗了。
“小陳,你這點事都弄不明白還整天惦記著當乾部,你覺得你現在夠格嗎?”
“哎呀,校長,你還是說正事,我聆聽你的教誨。”
趙校長帶著人到了農場,站在一旁像湊熱鬨的大爺,突然感歎道“乾校老師總算有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