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校長平淡的說道:“改造不好就全額。”
蔣大叔開心的笑了起來,大聲的喊道:“兄弟們進來把人都帶走,咱們勞動隊的廁所終於有人修了。”
“你們要乾嘛?知道我們是哪個單位的嗎?”
投機倒把辦的人叫喊著,被一群半老頭子粗魯的揪著衣領拽走。
蔣大叔樂嗬嗬的背著手,撞了撞陳之安,問道:“小孩,他們怎麼把趙校長惹生氣的?”
“趙校長生氣了嗎?他們就說趙校長有眼力見,收拾他的時候會手下留情。”
蔣大叔笑了笑,“咱們趙校長越生氣越冷靜,我當年是深有體會。”
陳之安好奇的問道:“蔣大叔,你以前也被趙校長收拾過嗎?”
蔣大叔點了點頭,回憶的說道:“我那時候還是個愣頭青,被派去學習,天不怕地不怕的以為校長隻會耍嘴皮子,很是不服。要和教師隊伍對壘,結果被趙校長帶著幾十名教師把我們學員揍得丟盔卸甲,最後全員接受了終身難忘的懲罰。”
“啥懲罰?”
“咳咳,其實也沒啥?就是掏個糞坑而已。”
陳之安撇了撇嘴,“掏個糞坑算啥懲罰,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蔣大叔拿過陳之安手裡的罐頭瓶子,晃了晃,“罐頭湯呢?”
“被我喝了,我隻愛喝罐頭湯,不愛吃乾的。”
蔣大叔笑嗬嗬把罐頭裝進了兜裡,“走,送我回去,我讓你欣賞一個節目。”
把蔣大叔叔送回了農場,跟著去了農場的茅坑。
蔣大叔一腳一個把人踹進了茅坑,茅坑裡的糞都被挑去澆地了,隻剩下薄薄的一點,在幾人想要爬出來的時候。
蔣大叔開口說道:“你們什麼時候把糞坑挖到三米深,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到飯點會有人給你們送飯的。”
糞坑裡的人指著蔣大叔大聲叫罵,什麼汙言穢語都罵了出來。
蔣大叔也不生氣,坐在兩隻糞桶橫放的扁擔中間,點了一支煙麵無表情的看著幾人。
有人給糞坑裡的幾人,丟了幾把鋤頭和裝泥土的筐子就沒在搭理他們。
陳之安也點了一支煙手拿著放在麵前,對蔣大叔說道:“蔣大叔,這懲罰也不算多難啊?”
蔣大叔笑了笑,“當年我們接受懲罰的時候也覺得沒什麼,不過到了飯點,送飯的人直接把窩窩頭倒進了坑裡,換了你吃還是不吃?”
陳之安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餓死都要吃,你們不會吃了吧?你們當時忍忍趙校長肯定不會餓死你們的。”
蔣大叔表情嚴肅的說道:“你以為沒人會那樣想,那樣想的人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陳之安撓了撓頭,開口問道:“投機倒把辦這些人,要是死抗會怎樣?”
蔣大叔啪了一巴掌拍在陳之安肩膀上,“你就像個二傻子,五七乾校是什麼地方,裡麵關的人都是什麼人,是他們能隨便接觸的嗎?”
陳之安想了想,其實他在學校上班真沒覺得有什麼特殊的,不過好多人在沒下放之前都擔任的是重要職務,沒上麵的文件批準連親人都不能探望,書信都是檢查後才寄出的。
“蔣大叔,你說有人找關係讓人照顧,被上麵知道了會怎麼樣?”
蔣大叔沒太多思考的說道:“基本以後的路就斷了,如果像你這樣照顧一下就沒什麼事,咱們是一起玩耍的小夥伴,沒有達成任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