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校長彈了彈抖落在褲子上的煙灰,笑道:“這怎麼能說是蹭飯呢?我帶了酒,你出了菜,咱們這是聚餐,增進咱們的革命友誼。”
陳之安自知任何方麵都不是趙校長對手,隻能欺負他外孫順順氣,對著餘杭喊道:“餘杭,把花生皮扒了,記得把花生仁的皮也扒,不然吃著糊嗓子眼。”
餘杭看了看他姥爺又看了看陳之安,“小孩哥,我懷疑你是在蓄意報複?”
“嘿嘿,我又沒強迫你,反正花生米扒來是給你姥爺下酒的。”
陳之安說完笑嗬嗬的提了一袋花生放在餘杭腿邊,餘杭敢讓趙校長少個下酒菜,趙校長回家就能讓餘杭寫半天大字。
餘杭以買香檳為由,哄著小丫頭幫忙扒花生皮。
陳之安也沒閒著剪了辣椒絲,準備做一個酒鬼花生讓貧下中農們開開眼。
讓餘杭扒了幾斤花生仁,炒了一鍋酒鬼花生,裝一碟放在趙校長麵前,多的全用瓶子裝起來。
烤魚裝在搪瓷盆裡放在茶幾上,小丫頭也拿著餘杭讚助的錢去買了香檳。
陳之安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烤魚,推了推餘杭,說道:“你去買點啤酒,咱們也喝兩口。”
餘杭癟著嘴,“哥,親哥,啤酒老鼻子貴了,還有一股尿騷味,我還是陪我姥爺喝白酒。”
陳之安又看向陳友亮。
陳友亮窘迫的看著陳之安傻笑了起來,尷尬的說道:“我也陪趙校長喝白酒。”
“這就是舔狗的下場,謹記!”
陳之安嘀咕著倒了一杯小丫頭的桔子味香檳,嘬了一口覺得差了點意思,往裡加了點白酒,立馬就成了果酒。
趙校長嘗了一口烤魚,喝了一口酒,“嗯~這烤魚下酒地道,湯最後用來泡麵倍兒爽。”
陳之安先給小丫頭拌了一個麵放在旁邊,讓她吃魚慢慢的彆跟他們搶,小心魚刺。
小丫頭吃了點魚也嫌吐刺麻煩,也隻吃烤魚裡麵魔芋和配菜。
烤魚最後連湯汁都沒有剩下一點,用趙校長的話說就是‘這麼多油水的湯能不香嗎?’
餘杭吃完飯自覺的洗乾淨鍋碗瓢盆,坐在沙上說道:“要是天天能這樣吃一頓就好了!”
“你可真敢想,你一個禮拜吃的油水都沒一頓烤魚多,你還想天天吃,你是在自絕於人民,要走資本主義道路。”陳友亮打趣的懟了餘杭。
餘杭也不示弱回道:“革命的本質不就是為了吃飽吃好穿暖不被壓迫嗎?天天吃點油湯拌麵咋就是走資本主義道路了,難道天天吃糠咽菜就社會主義了?”
陳之安給趙校長泡了一杯茶問道:“趙校長,你說他倆誰的對?”
趙校長喝了一口茶說道:“政治問題不討論,咱們可以想想晚飯吃啥?”
“不是,你們上我家不自帶口糧吃一頓就行了,我家也沒多少餘糧了,不管晚飯了。”
“小陳,校長我也是懂人情世故的,我們晚飯自帶主糧,你給我們安排四菜一湯就行了,八個菜就沒必要了,我們都理解你家的困難。”
陳之安瞪大眼睛,用手比了個四又比了個五,咧著嘴說道:“四菜一湯就行了,要求也不高嘛!滿足必須滿足。”
趙校長笑了笑,“不錯小陳,覺悟提高了不少,禮拜一上班接著進城去掏糞,把學校的糞坑灌滿了,你就可以繼續回來當你的治安巡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