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之安在茶幾上寫了給文工團王芳的回信,不~應該叫王芳芳。
信中沒有什麼一見鐘情,互訴衷腸的相思之苦,隻有革命同誌的慰問關心。
這特殊年代真有些讓人著迷,連私密書信都是同誌相稱。
七月,連日的烈陽暴曬,讓農場勞改隊苦不堪言,每天要挑水澆兩遍地,早上和傍晚各一次。
春小麥也到了收割的時候,趙校長被請去割了開鐮的第一刀,接著就是勞改人員的工作了。
陳之安站在趙校長旁邊問道:“校長,他們以後是不是可以天天吃純白麵饅頭了?”
趙校長拍了拍陳之安肩膀說道:“小子,你估計大概能收多少麥子。”
陳之安雖然經常在農場轉悠,還真沒打聽過種了多少地,他空間十畝地都種不完,這目之所及全是金黃的麥地,怎麼猜?
“一萬斤?”
趙校長扭頭認真的看著陳之安問道:“你一天在農場跑上跑下都乾了些什麼?一萬斤你是怎麼估算出來的?”
陳之安撓了撓頭,“校長,大熱天我不愛來農場,都是你讓我來農場給你尋摸下酒菜的。一萬斤麥子多了還是少了?要不我在加點,一萬五千斤?”
趙校長拍了拍陳之安肩膀,“你還是去逮點蝲蛄小魚小蝦,咱們回去喝啤酒,十來萬斤麥子對你來說太大,大到你不敢想,但還是不夠吃啊!”
“全國人民吃肯定是不夠,但他們應該夠吃了吧?”
趙校長抬腿一腳踢在陳之安屁股上,“趕緊去給我淘下酒菜,不管怎麼說今天也是豐收日。”
“小哥,趙爺爺,我們來拾秋了。”
小丫頭跟著一群孩子戴著草帽提著籃子,跑了過來。
陳之安笑了笑,“這又是那個文盲教你們的,秋天都沒到拾啥秋。”
趙校長指著陳之安,“你趕緊去給我逮下酒菜,全校就你最沒文化,小丫頭他們是珍惜糧食,來撿麥穗的。”
陳之安拍了拍手掌,大聲喊道:“弟弟妹妹們,麥穗一會在撿,我帶你們去水渠捉泥鰍。”
小孩們一下高興了起來,總算有人帶他們玩水了。
帶著一群孩子拿著籃子在水渠裡蹦噠了一上午,總算攢夠了趙校長要的下酒菜。
又帶著一群濕露露的孩子回了家屬區,把小孩子們趕回家去換衣服,帶著小丫頭回家收拾亂七八糟的小魚小蝦小螃蟹。
吃過午飯,一群孩子又來約小丫頭去農場撿麥穗。
陳之安給小丫頭裝了一酒瓶子涼的山楂水,再三囑咐要多喝水。
其實不是怕小丫頭中暑,是怕小丫頭曬黑了不好看。現在小孩都皮實,陳之安自認帶著小丫頭生活比較隨意,可就是一次嚴重感冒都沒有犯過,最多就是流幾天鼻涕就好了。
在家炸完了一盆子河鮮,答應邋遢老頭的事也該辦了,承諾過收麥子的時候給一斤酒一隻雞。
在空間逮一隻不會下蛋的公雞,灌了一瓶散婁子,像小媳婦回娘家一樣緊趕慢趕的往農場去。
邋遢老頭作為農業技術指導,加年齡也大,享受特殊待遇,不用割麥子,跟著小孩們在地裡撿麥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