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點點頭說道:“那咱們叫它家雀吧?”
“小妹,你是不是對家雀有啥誤會?家雀說的是麻雀,不是名字。我給它取一個名字,就叫五七。”
小丫頭癟著嘴,“還沒叫小五或者小七好聽。”
陳之安坐直了身體說道:“叫什麼都行,就是前麵不能帶小字。”
小丫頭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妥協的說道:“好吧!它是咱們家的第六個傻子,叫六小可以了吧?小哥。”
陳之安狠狠的咬著牙,“我覺得還是叫小六好聽點。”
“對啊,小哥,我就說小字開頭的名字比較好聽嘛!”
陳之安無力的躺倒在沙發上,問道:“咱們家長工去哪裡了,咋學校放假就沒看見過人了呢?”
小丫頭撅著嘴,“聽趙爺爺說,餘杭哥哥去城裡他爺爺哪裡了。”
陳之安大聲說道:“等餘杭回來,不讓他上咱們家了,放假了也不知道幫咱們家乾點活。”
小丫頭嗬嗬笑了笑,“小哥,咱們去買冰棍吃?”
“你請我嗎?”
“哎呀小哥,你不是才發工資沒幾天,你這個月發工資都忘記把零頭給我了。”
“小妹你飄了,敢說五毛錢是零頭,你知道五毛錢冬天能買多少白蘿卜嗎?”
說著掏了一毛錢遞給小丫頭,“快去快回,不準偷吃我的。”
小丫頭拿著錢開心的往供銷社跑去,陳之安也起來準備自己的杯子和啤酒。
把冰棍放在杯子裡,在倒上啤酒,這個夏天算是喝上了冰啤酒。
沒一會,小丫頭拿著冰棍急匆匆的跑回來說道:“小哥,今天晚上要放電影,現在就拿著凳子去占位置。”
“誰說的要放電影,咋沒人通知我呢?”
小丫頭嗦了一口冰棍,問道:“咱們要慰問放映員嗎?”
陳之安撇了撇嘴,“放映員是大姑娘還小媳婦?”
“是個男的。”小丫頭嗦著冰棍說道。
陳之安嫌棄道:“那就算,上咱家水都不給他喝一口,進門先問跨左腳右腳我都不待見他。走咱們看電影去。”
帶著小丫頭拿著小板凳,手裡端著搪瓷缸裝的冰啤酒,溜達到操場。
幕布已經拉好,就等著天暗下來,就可以開始放映了。
勞改隊的人是最積極的,早早的就集合到了操場坐好。
還好第一場放的不是戰爭片,是一部民族文化愛情片《阿詩瑪》。
陳之安以前沒看過,認真的觀賞完,都忘記了喝啤酒。
大家按照慣例開始嚷嚷再放一部,放映員虛榮心得到了滿足,不急不慢的換膠片放第二部。
一陣呼嘯的風聲響起,大家已經猜出了名字《冰山上的來客》。
陳之安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影,這時代的電影比較寫實,沒有花裡胡哨的躲子彈,也沒全屏俊男美女,除了畫質差,其實拍得挺好的。
按照慣例,如果邀請放映的單位給點人情世故,放映員也不是不可以放第三部。
奈何五七乾校根本就沒有領導為多看一部電影,安排人去犒勞放映員。
電影散場,陳之安端著變得溫熱的搪瓷缸走到蔣大叔旁邊,把缸子遞了過去。
“蔣大叔,請你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