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西區工地。
陳之安才跨進項目部,邋遢老頭就迎了上來。
“陳廠長,昨天你獵殺了偷莊稼的賊,今天是不是要擺宴慶祝,我有詩一首獻上,詩曰:“
昨日清晨昨日風,北邊樹林野豬凶。
持矛少年疾如風,長矛直捅野豬胸。
今日工棚爐酒暖,分肉炙烤碳火紅。
嗟餘聽鐘上工去,走馬西區您做東。”
陳之安哈哈大笑的說道:“
棚裡往來人,但愛野豬美。
君看一身輕,出沒風波裡。”
邋遢老頭嘿嘿的跟著笑起來,失望的說道:“三月不知道豬肉香,錯把舌頭當肉嘗。滿口鮮血方才醒,後知後覺痛難消。”
陳之安拍了拍邋遢老頭的肩膀,歎了口氣,“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拿著手串搓了一會感覺挺無聊的,看了看蘇菲,真沒勁,秘書閒著也不能乾。
六十年代挺無聊的,馬上就七十年代了,希望能有不一樣的新鮮事物出現。
打著哈欠問道:“各位你們就不無聊嗎?誰,唱個歌跳個舞也行啊?”
“小孩哥,今年文工團的啥時候來給咱們慰問表演?”
陳之安笑嘻嘻的看著問話的小革,“你是不是看上誰了,我猜猜,肯定是文工團團長。”
“艸,那老娘們給我爹還差不多,我喜歡所有身柔體輕的姑娘。”
“呸~臭不要臉,居然喜歡蘿莉。”陳之安碎了一口,猥瑣的笑道:“我喜歡禦姐類型的。”
小革好奇的問道:“禦姐是啥類型的,有啥特征?”
陳之安想了想,這也沒法給他們說絲襪高跟,這時代隻有接待外賓和一些重要場合才有那種打扮,都沒人穿出來溜達。
開口解釋道:“就是獨立、冷靜、自信的氣質,言行舉止優雅且富有內涵的成熟女性。”
小革歪著頭想了想大聲喊道:“我知道是什麼樣的了,丫的以前我見過,是在友誼商店上班的一姐妹兒,見了麵都不帶正眼瞧咱的。”
陳之安笑了笑,“那不挺正常的,你去供銷社售貨員都不正眼瞧你,何況還是友誼商店工作的。跟那姐妹兒熟嗎?能帶我們進去買東西不?”
小革搖了搖頭,“丫的都不正眼看人,你認為她能搭理我們嗎?友誼商店是用外國錢的。”
陳之安鄙視道:“狗屁不是,進去了咱的錢照樣能花。”
小革疑惑的問道:“那咱們的錢能花,為什麼不讓咱們進去?不是人民當家做主了嗎?”
陳之安戲謔的笑道:“咱們最多算人,名是你們誤解了,咱中國字就是博大精深,不打標點符號,容易自我感動。”
邋遢老頭好心的提醒道:“小孩,你可拉倒吧,沒文化就少說話,小心扯著蛋。”
陳之安像神經病一樣突然抬手一巴掌拍在小革背上,“都怪你。”
小革滿頭霧水的問道:“啥事又怪上我了?”
“誰讓你們把肉分完的,留點骨頭咱們上班烤來吃多好,現在都無聊死了。”
小革撓了撓頭看向小工,“都怪你把大衣弄丟了,冷死你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