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安謹記老廠長的教誨,不要為點小事就和勞改人員結私仇,點頭問道:“你有錢嗎?”
“有錢有錢。大家湊錢吃肉,沒錢我肯定不好意思參與。”吳有德極力的解釋。
陳之安扭頭看向小工和小革,“怎麼樣,商量好了沒?”
小工點點頭,數了一下錢,“工委的都齊了。”
“革委會的也齊了。”
陳之安把錢收了轉頭看向蘇菲,問道:“你呢?”
蘇菲摳摳搜搜的把錢掏了出來,“小孩哥,買不到肉,你記得把錢退我。”
“你什麼意思,蘇菲?難道我小孩哥會訛你兩塊錢?”
蘇菲小聲的說道:“你借錢不還的事兒,我們都聽說了。”
陳之安嗬嗬的笑了笑,無所謂的躺回了搖籃。
顧飛翔站在門口大聲喊道:“報告。”
“進。”
陳之安從搖籃裡坐了起來,“一坨屎,你又有啥事?”
顧飛翔走進茅草屋,眼睛就開始四處亂瞧,然後驚訝的喊道:“兄弟,你這太有範了,就差一張虎皮和聚義廳的匾額了。”
陳之安鄙視道:“有事說事,彆放那沒味的屁。”
“我放有味的屁你又嫌臭。”顧飛翔嬉皮笑臉的回了一句又接著說道:“我們想請假出去買點東西。”
陳之安打了個哈欠,平淡的說道:“學校裡有供銷社,快去快回。”
顧飛翔掏出煙給屋裡的人散了一圈,順勢就在火坑邊找了個位置坐下,拿了個稻草狗就抱在懷裡,跟人吹牛吹到下工。
晚上,陳之安進入空間,拿著繩子和麻袋走到豬圈。
經過簡單的篩選,陳之安的目光像兩枚釘子,死死釘在豬圈角落裡那頭躁動不安的白豬身上。
那白豬像是預感到了什麼,前蹄不安地刨著混著糞便的泥土地麵,發出吭哧吭哧的警告聲,短小的尾巴緊緊夾在臀縫裡,一對招風耳警覺地豎著。
“就你了,給我乖乖立正站好,少受皮肉之苦。”
陳之安手裡攥著一卷粗糙的麻繩,一個散發著陳年穀物味道的舊麻袋,隨手把麻袋搭在圍欄上,拿著麻繩走進了豬圈。
白豬似乎預感到了滅頂之災,喉嚨裡發出一聲尖銳不似豬叫的嘶鳴,猛地朝人縫的空隙衝去!
說時遲那時快,陳之安一個箭步側身,不是硬擋,而是就著豬衝撞的勢頭,那雙白皙的手掌精準無比地抓住了豬的一隻後腿,猛地往上一拖!
白豬瞬間失去平衡,沉重的身軀轟然側摔在臭哄哄的泥地裡,四濺而起的泥點子驚得其他白豬四處逃竄。
白豬瘋狂地掙紮,嘶叫著,另外三條腿亂蹬,那力量大得陳之安快要脫手。
“媽賣麻花的,吃喝拉撒都是我伺候長的,還敢反抗!”
陳之安舔了舔嘴唇,呸了一口,把繩子套在了抓住的豬腿上,拽著繩子把白豬拖出了豬圈,裡麵太埋汰了,影響操作。
把白豬拖到旁邊的果林裡,繩子係在一棵果樹上慢慢收緊。
等白豬到了跟前,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了上去,用雙腿死死夾住豬的身體,雙手拽著豬耳朵。
白豬的身體溫熱而油膩,還散發出一股糞臭味。
手掌能清晰地感受到它肌肉的劇烈顫抖和狂暴的力量。豬的叫聲淒厲,震得人耳膜發麻。
陳之安用力無法放倒白豬,隻能起身又去拿了一根麻繩,找機會將麻繩在豬嘴前端迅速繞了兩圈,打了個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