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老太太一連說了幾個好字,拍了拍小丫頭帽子上的積雪。待陳之安走近,立馬撇下小丫頭,拍打起陳之安身上的積雪。
走到大門口,陳之安把春聯拿了出來。
老太太雙手拍了拍大腿,“之安,等我去拿漿糊。”
陳之安笑了笑,“弄點水對付一下得了唄?”
老太太執拗的說道:“那怎麼能行?陳家當家人給我貼春聯,我得認真對待。”
陳之安拿著春聯進了屋,把兜裡的鬆鼠和烏鴉掏出來放在炕桌上。
老太太手腳麻利的稠好漿糊,拿著小掃帚先掃了一遍門框和門楣才喊道:“之安,可以貼了。”
陳之安踩在凳子上刷上漿糊貼好春聯。
老太太看了又看,臉上抑製不住的滿是笑容,讚賞道:“這字寫的真氣派。”
“我們校長寫的。”陳之安隻是平淡的回了一句。
老太太卻更加高興的說道:“不得了,那可是大文化人,擱以前得上門求字。”
陳之安笑了笑,“回屋了,外麵冷的慌。”
回到炕屋,老太太驚訝的看著炕桌上的兩個小動物。
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是偷家賊跟烏鴉啊?為啥不是來的龍虎。”
陳之安哈哈大笑起來,“老太太,你彆瞎想了,是我家裡養的。這鬆鼠叫小五是去年我去林子裡打獵,跟著我回家的,開春走了,過冬又找回來了。烏鴉是小六,撿的時候還沒長羽毛,養大了它也不走了。”
老太太立馬轉變,得意的說道:“我陳家人就是不一樣,有靈性。”
陳之安把手伸到鬆鼠麵前,等鬆鼠跳到手上後,連同小六一起放到了櫃子上。
等炕桌上擺滿了菜,陳之安從挎包裡拿出一團火紅的鞭炮。
小丫頭急忙喊道:“小哥,鞭炮讓我點。”
老太太找了一根長長的木棍,陳之安把鞭炮掛上讓小丫頭點火。
“劈裡叭啦”鞭炮炸響。
煙霧拌著濃烈的火藥味驅散了舊年的汙穢,鮮豔的紅色鞭炮紙炸開,灑在白雪覆蓋的院子裡,迎來了新年的美好。
三人盤腿坐在炕上,老太太不停的給兩兄妹夾菜,兩兄妹不停的吃直到吃不動,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
小丫頭躺累趴在窗邊,將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雪水蜿蜒而下,像無數道淚痕。窗外的夜色濃得化不開,遠處的村莊,連那零星的燈火也徹底熄滅了。
“小哥,我們今天不回家了嗎?”小丫頭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問道。
“嗯”陳之呻吟著翻了個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炕上太暖和了,不走了,明天在回。”
老太太急忙去抱出被子,嘴裡念叨著:“不走好不走好,黑燈瞎火的不安全。”
陳之安嘿嘿的笑了一下,打了個哈欠,緩緩的閉上眼睛,呢喃著:“真舒服……”
睡夢中突然無法呼吸,等被憋醒什麼也看不見,扒拉開用身體壓著他臉的小表弟。
小表弟還咯咯的笑得賊開心,兩隻冰冷的小手往他脖子裡伸。
陳之安一下扒了小表弟的褲子,丟到一邊,把頭埋進被窩裡繼續睡。
淘氣的小表弟提溜了一下厚厚的棉褲,扯不上褲子,撅著光屁股,掀開被子的一角把頭伸進被窩裡看陳之安在被窩裡乾嘛。
陳之安無奈的隻能起床,把小表弟提溜到一邊疊好被子。
小姑夫幫他兒子提上褲子,笑道:“之安,體驗到有孩子的快樂了嗎?我每個禮拜天都是這樣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