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是豐收的季節也是離彆的季節。
麥田裡,金黃的麥穗托著粒粒飽滿的麥粒在陽光的暴曬下到了收割的時候。
戴著草帽,排成一排揮舞著鐮刀的勞改人員從不同的方同開始收割。
小丫頭們一幫小孩,提著籃子早就在麥田邊等著撿麥穗了。
陳之安拿著麻袋陪著小丫頭,小丫頭撿滿一籃子轉身倒在麻袋裡,又繼續拾撿。
傍晚,兩兄妹才有說有笑的提著一天的收獲回家。
等忙完冬小麥的收割。餘杭、不慫他們一群少年坐在他家等著他下班。
陳之安進屋笑道“你們要乾嘛?我可供不起你們這麼多人的晚飯。”
“小孩哥,我們要走了。”
陳之安看著餘杭問道“你們不會要去當知青吧?”
餘杭難看的笑了笑,“我們報名參軍了,過兩天就走了,今天是來找你一起聚一聚的。”
陳之安拍了拍胸膛,“兄弟們夠義氣,咱們去城裡哪家館子?”
不慫開口直接說道“小孩哥,今年我們沒捅到幾個野豬,下不起館子。”
陳之安咧了咧嘴,“咱們現在割袍斷義了,你們找陳友亮請客去。”
餘杭摟著陳之安的肩膀,“小孩哥,我們買了二十隻雞,三十斤酒,咱們找個地方一醉方休。”
“哦,那咱們先不割袍了,現在有件像樣的衣服挺不容易的。”
陳之安說著拉起小丫頭,跟著餘杭他們一起往外麵走去。
叫上陳友亮,一起到了收割後的麥地裡,生起了火,烤上了雞。
少年們從包裡拿著了幾個海口大的搪瓷碗出來,倒上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少年都沉默的喝著酒,從坐在地上到躺在地上。
陳之安看少年們都不說話,拐了拐陳友亮,“你說兩句。”
陳友亮喝了一大口酒,緩緩的吐出酒氣說道“兄弟們,生活上遇到困難找小孩哥,亮哥我現在錢都交給媳婦了,她說攢夠了錢就結婚,我肯定幫不上你們的。”
陳之安看著還一臉幸福模樣的反賊,“亮哥,你把錢都給彆人媳婦了,我咋辦?”
陳友亮挪了挪屁股,“你欠錢不還,還抽甲級煙,我想娶媳婦,你的工資以後省著點花吧!”
“亮哥,我馬上就要去讀書了,你不幫幫我,我咋完成學業?”
陳友亮愣了一下,“你讀高中?”
“亮哥,你看不起誰呢?我是去讀大學。”
陳友亮借著月光火光看著陳之安的眼睛,“真的?”
“真的。”
陳友亮一拍大腿,“你要是真去讀大學,我每個月支持你五塊,不,十塊,我每個月支持你十塊錢。”
陳之安癟著嘴,“亮哥,有點少啊?唉~十塊就十塊吧,我以後幫不上建軍哥他們了,以後全靠你了。”
陳友亮喝了一大口酒,點了點頭,向後倒去,躺在地上看著滿天星辰。
陳之安大聲的喊道“兄弟們,彆難過,今天的離彆是為了以後的更好相聚,那時,我們一定有錢可以去京城最好的飯店。”
餘杭也大聲喊道“小孩哥,我敬你一碗,是你帶著我們獵殺野豬,讓我們成為真正勇士。”
“還有我呢?”陳友亮一下坐了起來。
陳之安端著酒碗,誠懇的說道“兄弟們,端起酒來,祝咱們前途似錦,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