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蹲下身,扒開泉邊的薄雪,果然在枯草下發現幾株乾枯的植物。
“東子,這是啥?”
“是黃芪,補血養血的好東西。”
陳東手裡沒有刀具,就隻能用斧子砍開旁邊的土,再將一根樹枝砍出斜麵來代替刀子。
由於這裡靠近暖泉,積雪下的土較鬆軟,很快便挖出幾根黃芪根塊。
“拿這跟野雞燉在一起,補血效果杠杠滴!”
陳東咧嘴笑著。
這在趙鐵柱的眼裡,陳東的笑還有些傻。
不過,他倒並不覺得陳東仍是傻子,隻是心裡直犯嘀咕。
“我咋不知道東子還認得草藥?”
陳東剛用彈弓皮子將黃芪塊根綁好彆在腰上,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窸窣聲。
“野兔子!”
“在哪?”
趙鐵柱恍過神,剛要轉身,就被陳東一把拉住。
“彆動!”
這年代山裡的野兔子,但凡能弄出那麼大動靜的,體型絕對不小。
陳東將身後大撅把子小心拿在手裡。
當他習慣性用手擼一把槍管時,卻愣住了。
這杆槍已經生鏽!
再試著拿膝蓋撅一下。
哢……
陳東竟一下子沒將大撅把子撅開,同時也發現,這杆槍已經快鏽死了。
根本沒法用!
“該死!”
“這咋整?”趙鐵柱湊上前,也發現了問題:“早知道我出來的時候仔細瞅瞅了。”
“咱擱手逮!”
陳東並沒埋怨,當即收起大撅把子,伸手朝趙鐵柱比劃起來。
“你在這守著,我從那邊繞過去……”
趙鐵柱立馬點頭,貓著腰往左邊挪。
野兔似乎察覺到危險,停下腳步四處張望,陳東趁機加快速度,繞到它身後,猛的抄起一根粗樹枝,朝著野兔的後腿敲下去。
啪!
一棍下去,野兔當即腿一蹬。
“嘿他娘的!”
見狀,趙鐵柱一個箭步竄上前,伸手一撲,正好按住野兔的身子。
“抓住了!抓住了!”
趙鐵柱興奮地喊,把野兔按在雪地裡,手都在抖。
“這兔子真他娘的肥哎!”
陳東走過去,又一棍敲在野兔耳邊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東子,你可真行哎!”
趙鐵柱眼睛都在放光。
他是萬萬沒想到,傻了三年的陳東,一朝好起來,竟然變的這麼厲害!
“鐵柱,這野兔給你,野雞我就拿回去了,燉黃芪用。”
“彆!”
趙鐵柱立即將野兔往陳東手裡塞。
“你家可啥吃的都沒了,我那好歹還有點苞米麵子,那玩意可比肉頂餓。”
陳東沒接,看著趙鐵柱凍得通紅的耳朵,又想起原主記憶裡他總偷偷送糧來的樣子。
“你彆跟我客氣,這兔子你拿著,我和你嫂子也不能光吃肉,一會回去我上你家拿點玉米麵。”
“這……”
趙鐵柱還想推讓,可看著陳東認真的眼神,又想起他瘦得皮包骨的樣子,最終點了點頭。
“行!那我回去給你拿苞米麵,還有我娘烙的餅!”
天色已然黑了下來,兩人也不在山裡多呆,帶著獵物便往樹林外趕。
與此同時,周小月從張嬸那借來織針,打算用攢下的舊毛線給陳東織個坎肩。
回到家推開家門,屋裡冷清清的,炕上也沒見人。
“陳東……陳東!”
周小月喊了兩聲,沒人回應,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陳東……他……不會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