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咋這麼倒黴!”
眼看著王海英也出了王大膽家,陳東垂眸思量起來。
“王海英揣了王大膽的崽子,陳旺腦瓜子一片綠卻還不知情。”
要是王海英真打孩子成功,陳旺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被綠了的事情。
在原主傻了三年的時間裡,王海英沒少乾缺德事。
“得讓她自食惡果!”
陳東在心裡打定主意,便溜進了王大膽家屋子裡。
很快,在櫃子上找到紙和筆,刷刷刷寫了幾句話,便溜了出去。
陳東離開王大膽家,剛出胡同,便看到陳旺扛著鐵鍬走在路上,鐵鍬的一頭還掛著個小柳條筐,筐上蓋著塊破花布,也不知道裡麵裝了些啥。
邊走,嘴裡還邊嘟嘟囔囔。
“陳東個小癟犢子命可真大!”
他歎了口氣,轉頭看向陳東住房的方向,腳步卻放慢了許多。
“也幸虧他命大,要不然,我咋跟爹娘交代呀!”
聞言,陳東心裡就納悶的很。
陳旺不是也想要弄死原主嗎?為什麼這話聽著好像很後悔的樣子?
這事有蹊蹺。
陳東悄然跟在陳旺身後,眼看著對方進了村南的那片樹林。
山泉村村南麵的樹林偏西方向,是一片墳瑩地,基本村子裡死了人都往那一片葬。
“陳旺該不會是要去挖人家墳吧?”
但這大冬末的,山裡的土都凍的梆硬,根本就挖不動。
直到陳東一路尾隨進了樹林,這才看清楚,原來陳旺是去了他父母的墳上。
陳旺到了樹林裡的雪地上,用鐵鍬把那兩座墳四周的雪清理乾淨,又從籃子裡拿出三個饅頭和一瓶酒,接著便跪地磕起頭來:“爹呀娘呀,不是我不想護著我兄弟,你們大兒媳婦實在是個刁娘們。我要是不聽她的,她就不給我生兒子。”
“現在東子那種情況,眼瞅著是好不了了,我不能讓咱老陳家沒後呀。”
陳旺在墳前一邊磕頭一邊嘮叨,倒了一盅酒灑在墳前,時不時還抹一下眼淚。
躲在不遠處一棵樹後麵的陳東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鼻子發酸。在這個年代,東北的這個偏遠山村裡,人們還是有著傳宗接代的觀念。而且誰家兒子多,就會底氣十足;沒有兒子的人家,就會被外人欺負。這一點,陳東非常了解。畢竟上一世他也是在東北長大的,了解這裡的風土人情,也更了解這個年代農村人的情況。
“唉,陳旺也實在是被逼無奈呀。”陳東小聲自語。
但片刻之後,他又覺得替陳旺不值。畢竟王海英那個老娘們,雖然跟陳旺過日子,可老陳家從來沒有虧待過她,她卻背著陳旺在外麵偷男人。這件事要是讓陳旺知道了,他們兩口子還不打破天;可就算陳旺知道了,王海英也不會承認。
陳東沒在樹林裡待太久,直接回了村子。他今天原本計劃找趙鐵柱,兩人一起去看看鋪子的情況,再一起進山,可現在陳東要先去一趟李大夫家。雖然剛才在王大膽家裡,陳東給他留下了一張字條,但仍然不放心。萬一王大膽不認識字,或者不相信字條上的內容呢?
陳東到了李為經家,時間剛過七點,天色剛大亮,李為經家的大門還反鎖著。這說明王海英還沒來他這裡買藥。
陳東敲開門,李為經看到陳東,時吃了一驚,卻在看到陳東笑起來傻嗬嗬的樣子,心裡也是歎了一聲。
“東子,你咋來了?”
“李大夫,我給你個方子。”
“啥?”
李為經驚得手裡的簸箕都掉在了地上。
這小子不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