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她低聲呼喚。
花瓣上,流光微微閃爍,映照出沈棠自己的臉龐。在那倒影中,她仿佛看到了母親欣慰的笑容,看到了金瞳棠最終釋然的歎息,也看到了無數個平行宇宙中,那些選擇了不同道路的“沈棠”的剪影。
她們都是她,又不全是她。每一個選擇,都創造了一個新的世界,一個新的故事。而這一切,都被允許,被包容,在這株奇跡般的玫瑰守護下共存。
就在這時,她隨身攜帶的、母親留下的那塊焦黑金屬板,突然發出了微弱的溫熱。她將其取出,發現上麵蘇晚留下的那段精神烙印——“鑰匙非鎖!鏡非實!彼界錨點即此界裂隙!以血為引,逆寫‘∮7’!破界非融界!”——正在緩緩消失。
仿佛完成了最終的使命,這些文字化作了細微的光點,融入了金屬板本身,使其表麵變得光滑如鏡。
金屬板鏡麵上,不再有過去的執念與指令,隻清晰地映照出此刻沈棠的雙眼——清澈、堅定,帶著曆經磨難後的平靜與力量。
真正的破界,原來是接納所有的“界”,並超越其上。
一個月後。
沈棠站在驛站的門廊下,背上是一個簡單的行囊。她換上了一身便於活動的旅行裝束,目光投向遠方那些連接著無數可能性的彩虹脈絡。
陸深現實)前來送行。他沒有挽留,隻是將一枚小小的、木質雕刻的種子護身符放在她手心。
“帶著它。無論你去到哪裡,驛站都能感知到你的存在。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他的眼神溫和,帶著不言而喻的理解與支持。他們之間,早已無需更多言語。那些糾纏於背叛與守護、利用與真心的過往,都已在新世界的晨曦中融化,沉澱為彼此生命中無法磨滅的深刻印記。
“我會回來的。”沈棠將護身符握緊,微微一笑,“畢竟,我還要看看阿野把蒸汽朋克世界改造得怎麼樣了,聽說他在搞什麼‘反熵增慶典’?也想去像素世界嘗嘗數據流做的蛋糕是什麼味道。”
她的笑容輕鬆而明亮,是陸深許久未曾見過的模樣。
她轉身,邁步走向庭院之外,走向那片無垠的、充滿未知的原野。陽光將她的影子拉長,與她身後那座象征著新生與聯結的驛站,融為一體。
在路的儘頭,空間泛起一陣水波般的漣漪,一扇通往未知宇宙的門戶正在為她打開。
沈棠沒有回頭,步伐堅定。
她穿過了那扇門。
就在沈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戶光芒中的瞬間。
驛站核心,那株永恒綻放的量子玫瑰,最中心的一枚花蕊,極其細微地、幾乎無法察覺地……顫動了一下。
一道比發絲還要纖細的黑色裂隙,在那一瞬間於花蕊中心一閃而逝,快得仿佛是光線的錯覺。
與此同時,ai陸深那穩定運行的數據流,捕捉到了一個持續時間為0.0001秒的異常信號峰值。信號來源無法解析,強度低至係統背景噪音的邊緣,但其波動模式……與他數據庫深處,某個被標記為“已徹底刪除淨化”的檔案——造物主幼體的初始意識頻率——存在著百萬分之一的吻合度。
幾乎是同時,在沈棠剛剛離開的驛站門廊下,那塊被她摩挲得光滑的木質欄杆上,一滴清晨的露水正欲滴落。
水珠晶瑩,完美地倒映出整個庭院的景象,藍天,白雲,寧靜的驛站。
然而,在那滴水珠的倒影深處,驛站窗戶的玻璃上,一個極其模糊的、戴著防毒麵具的嬰兒輪廓,一閃而過。
ai陸深的邏輯核心立刻啟動了最高級彆的靜默自檢程序,所有外部警報均被壓製。他的全息投影依舊冷靜地懸浮在控製中樞,處理著海量的平和數據,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遠在另一個宇宙,剛剛踏上蒸汽朋克世界鏽蝕金屬地麵的沈棠,似乎心有所感,下意識地回望了一眼。但她看到的,隻有身後穩定旋轉著的、通往驛站家園的彩虹色傳送門,溫暖而祥和。
她轉回頭,深吸了一口帶著機油與煙火氣息的空氣,繼續向前走去。
量子玫瑰依舊在角落靜靜綻放,花瓣上的星雲流光,瑰麗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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