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回家的第一天,整個傅宅彌漫著一種如履薄冰的喜悅。曾經象征著冷峻與權威的空間,如今被各式各樣的嬰兒用品填滿,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奶粉和嬰兒爽身粉的混合氣息。
林曉悠的身體仍在恢複期,但精神卻因兒子的歸來而處於一種亢奮狀態。她靠在主臥的大床上,目光幾乎一刻也舍不得從身旁的嬰兒床裡移開。傅景淵則坐在床沿,脊背挺得筆直,像一位守衛著絕世珍寶的哨兵。
“他是不是該吃奶了?”林曉悠看著寶寶咂巴了一下小嘴,有些不確定地問。雖然孕期學習了大量理論知識,但實踐起來完全是另一回事。
傅景淵立刻拿起床頭櫃上的育兒手冊,翻到喂養間隔那一頁,神情嚴肅得像在審閱億萬合同。“按時間推算,還有十五分鐘。不過書上說,按需喂養也很重要。”他放下手冊,湊近嬰兒床,仔細觀察著兒子細微的表情,“他好像隻是做夢。”
話音剛落,小家夥眉頭一皺,發出一聲細微的哼唧,緊接著,洪亮的哭聲瞬間爆發,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兩人同時慌了神。
“哭了哭了!是餓了嗎?還是尿了?”林曉悠急著要下床。
“你彆動,我來。”傅景淵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著護士教導的步驟。他先是動作略顯僵硬地解開繈褓,檢查尿布——乾的。那麼,大概率是餓了。
衝奶粉這項看似簡單的任務,在傅景淵手中變成了一項精密實驗。他嚴格按照比例,用溫度計測量水溫,手腕內側反複試溫,生怕燙著或涼著那個嬌嫩的小家夥。搖晃奶瓶的動作也帶著小心翼翼的緊繃,與他在會議室裡揮斥方遒的姿態判若兩人。
當他終於將奶嘴湊到寶寶嘴邊,小家夥憑著本能急切地含住,用力吮吸起來,哭聲戛然而止。傅景淵維持著彎腰的姿勢,手臂肌肉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酸,但看著兒子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滿足模樣,他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微笑。
林曉悠看著他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忍不住輕笑出聲:“傅大總裁,沒想到你也有這麼手忙腳亂的一天。”
傅景淵抬起頭,眼中帶著無奈又寵溺的溫柔:“麵對再複雜的並購案,也比不上伺候我們家這位‘小總裁’來得挑戰神經。”
喂完奶,下一個挑戰是拍嗝。傅景淵按照教程,將寶寶豎抱起來,讓他的小腦袋靠在自己寬厚的肩膀上,然後用空掌輕柔地拍打著他的背。一下,兩下……時間一點點過去,期待中的嗝卻遲遲未來。傅景淵的動作越來越輕,神情也越來越不確定,生怕自己力道不對。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準備求助育兒嫂時,一聲響亮的“嗝——”從小家夥喉嚨裡傳出。夫妻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堪比完成一項重大成就的喜悅和放鬆。
夜晚的挑戰更為嚴峻。新生兒晝夜顛倒,白天睡得香甜,晚上卻精神奕奕。傅景淵堅決不讓林曉悠熬夜,自己承擔起了大部分夜間照護的工作。
淩晨兩點,寶寶再次哭鬨起來。傅景淵頂著濃重的黑眼圈,抱著兒子在鋪了厚地毯的房間裡來回踱步,低沉的嗓音哼唱著不成調的搖籃曲,那是他記憶中母親陸婉儀偶爾哼過的旋律。月光透過紗簾,灑在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上,勾勒出無比柔和的輪廓。
林曉悠在淺眠中醒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那個在外人麵前冷峻寡言的男人,此刻正用著世界上最笨拙又最溫柔的方式,安撫著他們共同的孩子。她的心被一種飽脹的幸福感填滿,眼眶微微濕潤。
“景淵,讓我抱抱吧。”她輕聲說。
傅景淵回頭,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已經重新睡著的寶寶放回她身邊。“他剛睡著,你快睡,我看著你們。”
“我們一起。”林曉悠往裡挪了挪,空出位置。
傅景淵猶豫了一下,終究抵不過疲憊,和衣在她身邊躺下。三人擠在一張床上,寶寶的呼吸清淺而規律,夾在父母中間,睡得無比安穩。在這個靜謐的夜裡,初為父母的笨拙與疲憊,都被這巨大的喜悅衝淡,化成了難以言喻的親密與滿足。
傅景淵在黑暗中握住林曉悠的手,低聲說:“雖然很累,但感覺很充實,好像生命被賦予了全新的意義。”
林曉悠回握住他,指尖在他掌心輕輕撓了撓,帶著睡意咕噥道:“嗯,傅爸爸,請多指教。”
黑暗中,傅景淵的嘴角揚起一個深深的弧度。爸爸,這個稱呼,沉重而甜蜜,是他聽過最美的讚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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