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傅曦的笑容如同春日裡最和煦的風,吹散了新手父母心頭的最後一絲陰霾,也讓這個家的氛圍變得更加輕鬆愉悅。然而,成長的路上總是伴隨著新的挑戰。在安安即將滿三個月的時候,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出現了——他的午睡變得極其不安穩。
不知道是因為進入了所謂的"睡眠倒退期",還是因為大腦飛速發育帶來的興奮,亦或是單純的脹氣不適,原本能在嬰兒床上安穩睡上一兩個小時的午覺,現在變得支離破碎。常常是林曉悠哼著歌、拍著背,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結果剛放下不到十分鐘,甚至有時隻是轉身去倒杯水的功夫,嬰兒床裡就傳來細微的哼唧,緊接著便是越來越響亮的哭聲,仿佛身下的床鋪長了刺一般。
幾次三番下來,林曉悠被折騰得筋疲力儘。白天傅景淵去公司,家裡雖然有育兒嫂幫忙,但林曉悠堅持親力親為大部分照顧工作,這接二連三失敗的午睡,消耗著她大量的體力和耐心。眼看著兒子因為沒睡好而情緒煩躁,哭鬨增多,自己也因為休息不足而眼眶發青,她不禁有些沮喪。
這天午後,同樣的劇情再次上演。林曉悠抱著哭得委屈巴巴的安安,在房間裡來回走了不下二十圈,唱完了所有會唱的搖籃曲,小家夥才抽抽搭搭地在她肩頭睡去。她屏住呼吸,用儘畢生所學的"慢放"技巧,像拆彈專家一樣,一點一點將他挪到嬰兒床上,後背剛一沾到床墊,那雙小眼睛倏地就睜開了,茫然地眨巴兩下,隨即小嘴一癟,新一輪的抗議哭聲蓄勢待發。
"哦哦哦,不睡不睡,媽媽抱。"林曉悠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立刻將他重新撈回懷裡,疲憊和無奈瞬間湧了上來,讓她鼻子發酸。
就在這時,臥室門被輕輕推開,傅景淵今天提前結束了工作回來。他看到妻子抱著孩子,一臉憔悴地站在房間中央,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又沒放下?"他放下公文包,脫下帶著室外微涼氣息的外套,走了過來。
林曉悠歎了口氣,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嗯,一放就醒,好像床會咬他似的。我都快沒招了。"
傅景淵低頭看了看她懷裡的兒子,小家夥因為重回熟悉的懷抱,哭聲漸歇,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著好不可憐。他伸出手,溫聲道:"我來試試。"
林曉悠有些猶豫:"你剛回來,累了吧?"
"不累。"傅景淵語氣堅定,已經小心地將孩子接了過來。也許是換了一個更寬闊、氣息不同的懷抱,安安扭動了一下,發出幾聲不滿的哼唧。
傅景淵沒有像林曉悠那樣急切地走動搖晃,他隻是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兒子的小腦袋舒適地枕在他的臂彎裡,整個小小的身體緊密地貼合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他走到靠窗的那張單人沙發旁坐下,那裡是陽光最好的位置。
他沒有唱歌,也沒有說話,隻是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的胸膛隨著呼吸緩慢而平穩地起伏。一隻大手穩穩地托住兒子的臀部和後背,另一隻手則輕輕地、持續地、有節奏地拍著他的背。那節奏不快不慢,如同沉穩的心跳,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
午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暖融融地籠罩著父子二人。傅景淵微微向後靠著,閉上眼睛,似乎也在享受這片刻的寧靜。他的整個狀態是放鬆的、沉穩的,這種放鬆感仿佛通過緊密相貼的身體,傳遞給了懷中的小家夥。
林曉悠起初還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生怕兒子再次哭鬨。但她很快發現,在傅景淵的懷裡,安安最初的細微扭動漸漸停止了。他小小的身體徹底放鬆下來,軟軟地趴在爸爸的胸口,那隻原本還攥著小拳頭的手,也慢慢鬆開了,搭在傅景淵的襯衫前襟上。
均勻的、細細的呼吸聲傳來,伴隨著傅景淵那沉穩的拍撫節奏,竟然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中斷。
他睡著了?林曉悠不敢相信地湊近了些。果然,小家夥雙眼緊閉,呼吸綿長,臉頰紅撲撲的,顯然是進入了深沉的睡眠狀態。而且,是在沒有被抱著來回走動、沒有持續哼唱搖籃曲的情況下,在爸爸的懷裡安穩地睡著了。
這一幕,讓林曉悠的心瞬間被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填滿。有鬆了一口氣的欣慰,有兒子終於睡著的喜悅,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深的觸動和一絲……微妙的嫉妒?
她花費那麼多時間和精力,用儘各種方法都無法達成的目標,傅景淵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做到了。他隻是抱著他,安靜地坐著,就給了兒子足夠的安全感,讓他沉沉睡去。
傅景淵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睜開眼,對上她複雜的目光。他微微動了動嘴唇,用氣音無聲地說:"睡了。"
林曉悠點點頭,也用氣音回應:"嗯。"
她拿來一條柔軟的小毯子,輕輕蓋在兒子身上。傅景淵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仿佛成了一座最可靠的雕像。陽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他低垂著眼眸,看著懷中兒子恬靜的睡顏,那目光裡的溫柔和專注,是任何商業談判桌上都從未出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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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曉悠坐在旁邊的地毯上,雙臂抱著膝蓋,安靜地看著他們。這一刻,房間裡靜得隻能聽到彼此輕緩的呼吸聲,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流淌得緩慢而溫柔。
她看著傅景淵。這個在外界看來冷酷、強勢、說一不二的男人,此刻卻為了懷裡這個小小的人兒,收斂了所有的鋒芒,變得如此耐心、柔軟,甚至帶著一種神聖的虔誠。他的手臂會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發酸,但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他的胸膛,是兒子最安穩的港灣。
那一絲微妙的嫉妒,在這幅畫麵麵前,悄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愛意與感動。她忽然明白,這不是競爭,而是互補。孩子需要母親細膩溫柔的嗬護,也需要父親沉穩強大的依靠。傅景淵提供的這種安靜而強大的安全感,是她無法替代的,同樣,她給予孩子的,傅景淵也無法完全複製。
這,就是父母存在的意義。他們以不同的方式,共同構建起孩子對世界的信任基石。
安安這一覺,睡了足足一個半小時。期間傅景淵始終保持著那個姿勢,隻是偶爾極其輕微地調整一下手臂的角度,確保兒子睡得舒適。林曉悠幾次想踢他,都被他用眼神製止。
當安安在爸爸懷裡自然醒來,沒有哭鬨,隻是滿足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秀氣的小哈欠,睜開烏溜溜的眼睛時,傅景淵才終於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兒子的小臉,聲音帶著笑意:"睡醒了?小懶豬。"
安安看著爸爸近在咫尺的臉,竟然又露出了一個無齒的笑容,比之前的更加燦爛。
林曉悠的心徹底化了。她湊過去,在兒子臉上親了一下,又抬頭在丈夫唇上快速印下一吻:"辛苦了,傅先生。"
傅景淵看著她,目光深邃:"不辛苦。很幸福。"
從那以後,"在爸爸懷裡睡午覺"成了傅景淵隻要在家,就會履行的一項甜蜜任務。他似乎格外享受這段獨屬於他們父子的靜謐時光。而安安也似乎格外買賬,在爸爸那帶著淡淡雪鬆香氣的、溫暖而堅實的懷抱裡,他總是能睡得格外香甜和長久。
林曉悠也終於得以在午間喘口氣,擁有了一段屬於自己的、完整的休息時間。她有時會小睡片刻,有時會看會兒書,或者處理一些自己的事情。她知道,外麵有她生命中最愛的兩個男人,彼此依靠,彼此守護。
她在日記中寫道:"我曾以為,愛是時時刻刻的陪伴和事無巨細的照顧。現在我才明白,愛也是放手,是信任,是欣賞對方與孩子之間獨特的連接。看著景淵抱著安安午睡的畫麵,那是一種無聲的誓言,比任何華麗的承諾都更動人。我的男孩,在他的男孩那裡,找到了最安穩的夢鄉。而我在他們身邊,找到了歲月靜好的全部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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