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爹媽管的孩子,就是野!”
我低著頭,眼淚模糊了視線,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我不是賊!我不是!我在心裡呐喊,可沒人聽得見。
我被他們粗暴地拖回了那個令我窒息的家院子。
一進院門,奶奶就把院門“哐當”一聲關死了,像關押重刑犯。
三嬸和四嬸也在院裡,抱著胳膊,冷笑著看著我,那眼神分明在說:看你還能往哪兒跑!
奶奶把我推到院子中間,像審問犯人一樣:“說!偷的東西藏哪兒了?是不是在外麵有野漢子接應你?”她連這種肮臟話都罵出來了。
“我沒偷!”我梗著脖子,聲音嘶啞地反駁,“那米麵油,本來就有我爹媽的一份!那鍋,那刀,是你們逼我的!雞……雞是我抓的,但我沒偷!那雞我也喂過!”
“還敢嘴硬!”四叔揚起手就要打我。
大伯攔了一下,但臉色也很難看:“萍萍,你把東西拿出來,承認錯誤,保證以後不再犯,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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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不出來!”我豁出去了,大聲說,“東西我用了!吃了!有本事你們打死我!打死我,我也說我沒偷!是你們先不把我當人看!”
“反了!徹底反了!”奶奶捶胸頓足,“老大你聽聽!你聽聽這說的啥話!這是要氣死我啊!這個家容不下她了!容不下了!”
三嬸在一旁煽風點火:“媽,您彆氣壞了身子。要我說,這種手腳不乾淨的孩子,就得狠狠打!打怕了才記得住!”
四嬸也附和:“就是!小小年紀就敢偷家裡,長大了還得了?”
我看著他們一張張扭曲的、恨不得吃了我的臉,心裡最後一點對這個家的留戀,也徹底熄滅了。
他們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們隻是想找個借口懲罰我,把我牢牢踩在腳下,或者……乾脆趕出去。
我不再爭辯了,隻是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他們,像看一群陌生人。
奶奶見我這樣,更氣了,對四叔說:“把她關進柴房!不準給她飯吃!不準給她水喝!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拿出來西,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柴房!那是比我的小黑屋更破更臟的地方,堆滿了雜物和農具,又黑又潮,還有老鼠!
四叔粗暴地把我推進了柴房。裡麵一股黴味和灰塵味,嗆得我直咳嗽。
“哐當!”柴房的門被從外麵鎖上了。光線從門板的縫隙裡透進來幾條,灰塵在光柱裡飛舞。
我靠在冰冷的、布滿蜘蛛網的牆壁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外麵,傳來他們勝利般的議論聲和奶奶依舊不依不饒的罵聲。
“賊”這個名字,像一盆臟水,徹底潑到了我身上,洗也洗不清了。
黑暗和絕望,再一次把我吞沒。
但這一次,我心裡沒有害怕,隻有恨。
冰冷的,堅硬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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