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之前所了解到的情況,朱慈琅手下大部分人都是步兵,每天前進的速度不可能太快,多鐸手下的八旗騎兵可日行二百裡。
可問題是在追趕的途中就不一樣了,朱慈琅手下的步兵走的路一點也不少。後來找人打聽了才明白,朱慈琅手下的步兵並不是靠自己的雙腿的,而是靠著一種奇怪的馬車。
如果要是極限行軍的話,每日比八旗騎兵走得還要遠。
最主要的是八旗騎兵也要下來休息,而他們那種馬車隻需要換人趕馬換牲口,就可以持續前進。
所以多鐸不得不命令軍隊快速前進,哪怕是咬著牙也不能夠追丟了。
多鐸的心裡還有另外一個小想法,那就是在沒有進入河南之前,爭取把朱慈琅的軍隊給解決了,隻有這樣才可以更好的去邀功。
在沒有遇到英親王的軍隊之前把朱慈琅給解決了,這功勞可就全是自己的。
如果要是與英親王的軍隊合圍,那這功勞就要分人家了。
泰安府
就在朱慈琅做好了套,等著多鐸的時候,泰安府竟然出現了大批明軍。
豫親王多鐸剛從這裡出發向西。這才走了兩天多的時間,當地府衙再次被拿下。
朱慈琅在這裡出發的時候,已經派人給方平海傳達了命令,讓方平海安頓好後方的事情,攜帶四個團繼續北上。
對於多鐸這支軍隊,朱慈琅是誌在必得的,黃河就是個分界線,一半的軍隊要在黃河西岸消滅,另一半的軍隊要在黃河東岸消滅。
方平海帶來的這四個團就是要在黃河東岸打仗的。
“十個人圍一串兒,派出專門人員押回南方,剩餘人員向西追擊,今夜不休息。”
了解了當地的情況之後,方平海感覺自己來的時間稍微晚了一點兒,沒準兒明天上午的時候,殿下和多鐸的軍隊就要在黃河邊兒上打起來,自己距離黃河邊兒還有將近二百裡。
如果今天晚上努力趕路,明天還是能夠追得上的。
泰安府的人員都是新招募來的,本以為太子殿下的軍隊往西跑了,這裡又屬於滿清的統治地了,這幫漢奸也就都跑出來了,誰知道才當了不到一天的老爺,南明朝廷怎麼又來軍隊了呢?
他們這邊有戰鬥力的人都被抽調走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文書和衙役什麼的,欺負一下老百姓還行,麵對南明朝廷的軍隊,三兩下就被打得哭爹叫娘的。
此刻十個人為一組,左胳膊全部都被拴住了,身後有專門的人揮舞著鞭子趕著他們往南走,據說殿下那邊有專門做工的機構,你們這下半輩子就在裡麵老老實實的乾活吧。
路上也不能問問一句就是一鞭子!
走到一半的時候發現身後還多了另外一支隊伍,那不就是他們的家眷嗎?
仗著滿清人的支持,你們殺了其他的漢人,搶了人家的房屋田舍,現在你們的家人也得跟著一塊贖罪。
要說禍不及家人的話,那也是你們先違例的!
發送完這些人之後,方平海沒有注意到在泰安府的彆院裡有幾匹快馬也快速衝了出去。
這些人雖然是漢人,但是鐵了心要給豫親王多鐸報信兒。
此刻滿清軍隊已經到了黃河邊上,而且也已經派了斥候兵過河,河對岸是大明軍營拆除後的情景,從附近抓了一些老百姓來,據說大明軍隊在河對岸吃了頓午飯,然後往洛陽方向去了。
按照多鐸的想法,應該連夜追擊才對,不過手下人員來報,浮橋多有損傷,夜晚危險太大,應等到明日修好之後再渡河。
更何況軍隊後方的步兵也追上來了,看他們那個樣子實在是沒力氣了,渡過河之後,多鐸也感覺自己的隊伍應該攥成一隻拳頭,這樣防禦力稍微大點,所以也就沒命令部隊晚上連夜過河。
浮橋自然是朱慈琅找人破壞的,就是不能夠讓他們連夜過河,按照朱慈琅的想法,我們打仗最好在白天白天對我們的優勢巨大,晚上我們的武器裝備發揮不出最大優勢,這怎麼能行呢?
實在沒有辦法了,那我們就和他們打一場夜戰。
可如果要是有辦法拖的話,怎麼著也得拖到明天白天。
大明軍營就在滿清軍營河對岸大約二十裡遠的地方,整個軍營裡漆黑一片,一點亮光都沒有。
但如果要是進入帳篷裡麵的話,這就燈火通明了。
朱慈琅讓人把兩個帳篷套在一塊兒,門全部朝西開,任何人不得搞出一點明火,如有違反就地問斬。
所以從多鐸那個方向看西邊兒,當真是漆黑一片。
淩晨的時候,朱慈琅的軍隊已經開始拆帳篷了,要把軍營所有的痕跡抹去,天亮之前所有的軍隊隱藏好,就等著多鐸的軍隊過河。
朱慈琅已經盤算過了,經過加強之後,多鐸手下有兩萬三千人的八旗鐵騎。
兩萬五千人的漢軍營士兵,其中一萬騎兵。
兩萬人的大明降兵。
朱慈琅準備讓多鐸手下的八旗鐵騎過河,這是我們的任務,剩下的任務交給方平海,以黃河為界,兩個戰場。
這樣壓力能夠小一點,而且戰鬥速度也能夠快一點,我們的損傷也不會太大。
打完這場仗之後,如果要是不出太大的差錯,多鐸手下的人至少會損失一半以上,運氣好的話甚至會到七八成。
那個時候再把隊伍裡的傷病員送回去一部分,方平海手下的人合過來,朱慈琅手裡的可用之兵還不會低於六個團。
麵對英親王阿濟格和河南巡撫手中的軍隊,那也不會差太多。
“稟報殿下,河南巡撫尚文運所部,今日清晨繼續向我方前進,估計後日中午可抵達。”
陳維手下的人遍布河南各地,所以讓他的人去打探情報,這也是最合適的。
行動時間隻有今天和明天,拜托多鐸今天一定要過河!
朱慈琅看了一眼遠處慢慢升起的太陽,滿清軍營裡也響起了號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