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甘泉和劉澤清的心裡,多少的都得打一仗,這才能夠拿下漢口,但是殊不知現在的漢口已經跟原來不一樣了,上麵的人想投降,下麵的人也想投降。
其實朱慈烺當初占領南京的時候,左良玉手下的人就有這種想法,橫豎左良玉隻是個大臣,並不正統,朱慈烺那可是真正的太子,那時候咱們要是湊過去的話,那也跟高傑他們一樣,也能混成大將了。
現如今被太子殿下的軍隊打成這樣,這才想起來投降已經是有點晚了,但總比繼續打下去要好得多。
可惜左良玉不給他們機會,在城內實行恐怖統治,不允許這些人走上大街,當天晚上的時候還對他們進行了抄家。雖然有些人奮起抵抗,但是實力還是比不上左良玉父子兩個。
天亮的時候抄家的工作已經是接近了尾聲,這可讓左夢庚大吃一驚,原本以為能找出幾百萬的銀子,這已經是相當不錯了,殊不知這些年各地戰亂,尤其是北方的一些富豪,全部都是攜款南下,而漢口正好可以說是不錯的地方。在左良玉的治理之下,雖然苛捐雜稅重了點,但至少是安全的。
對於這些富豪權貴來說,隻要是你講規矩,明麵兒上多收點兒就多收點兒,不至於跟在北方一樣,農民軍來了之後全都沒有,所以他們還是能忍耐的。
可沒想到這最後臨門一腳,左良玉還是縱兵抄家了。這些人心裡發苦,組織手下的家丁和左良玉的軍隊對抗結果死傷數千人。
抄家這種事情如果要是不見血的話,那還是可以的,但如果要是死了人這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一個晚上的時間,左夢庚超出了一千七百萬銀子,同時也殺了將近三千多人。
左良玉所交代的白先生也就是他手下的謀士之一,此人此刻已經是出了城了,代表左良玉跟朝廷進行談判。
當李甘泉的軍隊抵達漢口東部的時候,此人就已是進了軍營。
朱慈烺的命令李甘泉也接到了,如果左良玉要投降的話,大可以先應承下來,但是各種條件不能夠許諾給他。要讓左良玉親自前往京城,然後再說其他的事兒。
畢竟現在朝廷占據上風,你一個割據軍閥按說是沒有資格跟朝廷談條件的,但為了黎民百姓少受苦,給個機會也正常。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甘泉從白先生的手裡看到了左良玉的親筆信,裡麵也是寫得非常懇切,表示自己被下麵的人蒙蔽,甚至還有朝廷當中的小人,這才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左侯爺的這個話在下就不理解了,什麼叫做殿下身邊的奸臣?現如今咱們殿下身邊可都是對朝廷有功勞的,這話要是傳到京城的話,侯爺這日子……”
看到信裡說的這些內容,李甘泉就有點不樂意了,咱也是太子殿下的近臣,你們這些罵人的連我們一塊罵了。
“李將軍勿怪,我們侯爺對外麵的情況不太了解,一直以來臥病在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下麵的幾個人處理的,都被他們給蒙蔽了,侯爺昨天晚上派大公子把他們都抓了,絕不會放過他……”
白先生原本是個江湖浪人,後來因為口才好,這就住進了侯府,現在這樣的事情交給他,本身已經嚇得不會說話了,左良玉也是所托非人。
“你們侯爺倒是會辦事兒,沒有戰敗的時候,朝廷發出了多封書信,你們侯爺可是沒有任何的回應,現在大軍來到了漢口,這一推六二五,所有的錯事都是人家的,你們侯爺一點錯都沒有,這話就算是我相信,但是到了京城,你覺得殿下能相信嗎?”
劉澤清冷笑一聲,這樣的事兒我們玩兒的多了,下屬可以背鍋,但是想背的這麼乾淨,恐怕還是頭一回。
“劉將軍說的是,但我們侯爺也真的是被冤枉的人,歲數大了之後難免就有些力所不及,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給了手下的人。誰知道他們把事辦成了這樣,但我們侯爺發現了這件事之後,馬上就開始改正,並且查抄了他們大部分的家產,全部貢獻給朝廷……”
白先生也明白,這麼紅口白牙的沒什麼用處,必須得說點主要的,現在地盤要交出去,錢要交出去,甚至自己的命也保不住,這都得聽太子殿下的定奪。
“怎麼著,你還覺得這是個恩惠嗎?這些人犯了叛國罪,家產本就應該上交國庫,你們代為查抄,難道這還算個功勞嗎?”
李甘泉冷笑一聲,被逼迫的投降,你說什麼也是沒功勞的,要是當初朝廷發了公文,你們老老實實的派人到南京進行交接,左良玉獻地有功,雖不能說保持現在的權勢,但也是一方大員。
可現如今我們從南京一路打過來,你們路上失敗了好幾場,現在城內是個什麼情況我們也了解,你們要是不投降的話,下麵那些人也會投降,眼看著這盤子就捂不住了,這才老老實實的交錢抓人,可現在這性質就不一樣了,這可以說是被逼無奈。
“不不不,這怎麼能算是功勞呢?這本身就是我們侯爺自願的,還請兩位將軍不要誤會,這是查抄的一些人員和銀兩數量。”
白先生詭計多端認為把這個數量交上去,這些人想必沒見過錢,看到數字的時候就會趕快向京城報捷。
可沒想到李甘泉和劉澤清連看都沒看,兩人直接把這張紙壓在了桌子上,這讓白先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
“明說了吧,你也不用說其他的,三天之內讓左良玉帶齊漢口的官員和軍隊,出城投降,這是唯一的機會,至於該如何發落,要等京城的聖旨,我們是無權做決定的,我們隻給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大軍必將攻城,到時候可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
李安全懶得跟這家夥周旋了,看他們最後也是不實在,還想用這幾個破銀子蒙我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