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不用藏著掖著。
牛金星老老實實的把全國各地的一些情況給說出來，李自成的臉色是越來越差。原本按照李自成的想法把自己手下的軍隊都集結起來，李本安來了之後沒準兒看咱們軍容強盛。這家夥自己就知道該如何給朝廷回話了。
可現如今這個情況，如何讓人家看著咱們軍容強盛？
李自成環顧四周士兵大多麵黃肌瘦的，而且臉上沒有一點兒精氣神兒，很多士兵的眼神兒還唯唯諾諾的，一看就是沒多少戰鬥力，如果要讓大明軍隊看到眼前這一幕，原本人家還有商有量，現在有可能就直接推行軍事戰略了。
實在是你這邊沒有能讓人家害怕的，人家憑什麼和你有商有量的？
更何況朝廷也不是沒給過你機會，當年朝廷還弱小的時候，就已經是商量著跟你合作了，你雖然是答應了合作，但是在合作的過程當中一點兒正經事兒都沒乾，現在朝廷取得了勝利，你還想著共同瓜分勞動果實，哪有這樣的好事？
就算是做夢的話，好歹你也得有點依據才行，現在連點兒邊兒都沾不上。
“你們倆倒是說話呀，平時就跟話嘮一樣，現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麼多的事情難道就讓我一個人處理嗎？那要你們兩個混球還乾什麼？”
李自成看著自己的兩個謀士，這會兒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好歹心裡還有點冷靜，並沒有把皮鞭子抽到這兩人的身上，這兩人還得給自己出主意呢，要是打壞了的話，到時候更完犢子。
“回闖王的話，張獻忠去了川西，這代表著在內陸十八省，可就剩下我們了，其餘人等都歸順了朝廷，我懷疑這個李北安來整頓軍務是假，中間肯定是要對我們動手的。”
牛金星儘量用一些比較緩和的語言，把現如今的真相給說出來。既不能夠墜了我們這邊的威風，又得讓李自成知道現實的真實狀況，當真也是非常的為難。
“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和張獻忠又不一樣，張獻忠一直都自稱皇上，跟朝廷沒有任何往來，咱們可是朝廷親封的陝西巡撫，這地方也是朝廷給的，咱們又沒犯什麼錯，他能說動手就動手嗎？”
以前的時候李自成認為朝廷封給自己的陝西巡撫是個恥辱，所以禁止手下的人提起來，但是在最近半個月的時間裡，李自成自己反而是經常提起來，在給朝廷的書信當中，那也是不斷的強調這個事兒，可惜的是朝廷的回信當中反而不怎麼提了。
“闖王，現下咱們就彆說這個了，朝廷想乾什麼咱們是擋不住的，隻能是配合他們，要不然的話就隻能打，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打不贏，我們得有多種打算了。”
宋獻策看李自成的表情就知道李自成現在還沒有多少心理準備，如果要是這麼發展下去的話，那我們這些人可能比張獻忠還要慘。
“什麼多種打算？”
李自成有些奇怪地說道，看來這兩位謀士私底下商量過這件事情，聽聽他們的意見也無妨，反正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
“要麼全麵臣服於朝廷，不論朝廷下達什麼樣的指令，我們都按照朝廷所說的去做，這一條到了最後我們有一半能夠善終，另外一半就是手裡沒有了軍權之後，朝廷對我們開刀。”
宋獻策先是把一種可能說出來，那邊李自成的腦袋已經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了。
“絕不能夠失去軍權，有了這些人我們才有話語權，一旦要是把軍權拱手交出去，那我們就是案板上的肉。他朱慈琅想怎麼切就怎麼切，而我們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來。”
李自成的腦袋還沒糊塗，無論到了什麼時候，軍隊的指揮權力必須得抓在自己的手上，交給大明朝的話，那我們這些人這半輩子也就白混了。
“那就是第二條路，咱們抓緊時間備戰，也不用搞那些虛的，以武力來防守陝西，早早的讓弟兄們認清現實，不要在陝西巡撫這幾個字上打轉。”
牛金星說出了第二條路，反正不屈服就得打，李自成聽了之後也沒有表態，說白了也是下不了這個決心，自從被滿清人打敗之後，有人就說李自成的脊梁被抽了，現在看來所言非虛。
“沒第三條路能夠堅持下去嗎？”
過了得有半炷香的功夫，李自成滿臉苦澀地抬起了自己的頭。
兩位謀士都搖了搖頭，如果要是碰上個昏君的話，您說的辦法沒準還真能實現。但現在朱慈琅具備了所有明君的一切，根本就沒有一點兒昏君的意思，所以你所說的那些事兒，連一點兒成立的可能性都沒有。
“當然還是有第三條路的，那就是學著張獻忠，他能夠跑到高原上去，我們就能夠跑到西域，那邊也是有諸多小國家構成的，真要是過去的話，那些人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朝廷會不會追擊，這就是我們生死存亡的大事兒了。”
宋獻策考慮到了西域的那些小國家，現在戰鬥力也都一般，而且還沒有合並起來，真要是打起來的話，彆看咱們在內地不怎麼樣，但是在他們那裡還是很有戰鬥力的，更何況士兵們長途跋涉的過去，當然知道過去之後不是喝奶茶的，而是要給自己爭奪地盤的。
說句實在話，李自成被手下的兩個謀士給嚇了一跳，他可是沒想過離開關東的，他最想要做的就是裂土封王，效仿黔國公。
可現如今這個情況，朝廷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基本上也透露出這樣的意思，那就是李自成不可能會留下來了。
“那我們做兩手準備，逃跑的準備要做，決一死戰的準備也要做，就算是要跑的話，那也得先重創眼前的軍隊才行，要不然跑一路打一路，沒跑的地方，我們的人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李自成還是準備兩手都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