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晚上,司空長風來到蕭瑟的住處,雖然沒有勸說蕭瑟讓他跟著白王回天啟,卻也委婉地講自己認為若是這麼做無論對誰都存有好處。
司空長風是知分寸的,隻留下說了這些話便立時起身告辭。
蕭瑟獨自一人坐在回廊之中,又想到白日裡看見的、那明顯是為給司空千落解圍而來的黑衣公子,耳畔還常繞著司空長風走之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他這是,猶豫了?”百裡東君挑了挑眉,看向司空長風笑道:“看來十幾年後你的嘴上功夫見長啊,幾句話便輕鬆讓那蕭瑟開始舉棋不定了。”
可是司空長風卻搖了搖頭:“莫要說笑。他的精神內核實在穩定,這種人並不是我幾句話就能說動得了的。
之所以會這樣,不過是因為他本身便在猶豫的緣故,如今這種表現,隻是因著我將他心中那點猶疑點出來,以致於他無法再繼續對其視而不見罷了。”
【而在此時,光幕上的畫麵忽地一轉,原本獨自坐在雪月城裡院落之中的蕭瑟而今卻走在一處四下裡彌散著濃厚霧氣的處所。
不多時,光線稍暗的遠處現出一個人影來,可蕭瑟卻毫不意外,隻朝前又隨出幾步,口中喚出他的名字來。
——無心。】
葉鼎之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變了,眼神如利刃出鞘般刺向光幕之中的蕭瑟,若是目光能夠實體化想必可以在他身上戳上許多大窟窿。
尤其是在聽到對方語氣有些無奈地說他在煩心的時候總能夠看到無心的時候,百裡東君感覺自己甚至能夠聽見身邊人咬得咯吱作響的牙齒,一時間更擔心了。
“那個,蕭瑟,到底是幾個意思?”
葉鼎之一字一頓地道,周身都仿佛在散發出無形的黑氣一般,看上去簡直恨不得將蕭瑟從光幕裡拖出來狠狠揍上一頓。
因著明了了安世雙親究竟是誰的緣故,他現在已經完全接受了葉安世的父親的這個身份,於是便更加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比如葉安世被仇家的血脈惦記,哪怕蕭瑟看上去不僅不太願意承認蕭楚河這個身份,還同明德帝徹底鬨翻了,但是血緣這種東西終究還是斬不斷的。
想到這裡百裡東君在心中歎了口氣。
其實不光是葉鼎之,他現在也無法隻是旁觀而已,畢竟葉安世可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而百裡東君在不涉及天下大勢之時總會站在葉鼎之那邊,這點從來毋庸置疑。
【蕭瑟雖然表麵上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緒來,可是麵對著這個存在於自己腦海中的之時,仍舊道出自己還在煩心的事實。
而無心亦沒有對他建議什麼,隻是笑著告訴他,蕭瑟遇到這種事情乃是再正常不過的,而無論是做選擇還是走接下去的路,都總要靠他自己。
至於旁人,哪怕是無心本人,在這方麵也是無法幫他的。】
“嘖嘖嘖,煩心的時候,就在腦海中與‘至交好友’相會麼?”謝宣對此大搖其頭,同時感歎道:“反正在我讀的那些書裡,關羽和張飛可不會這麼做。”
而葉鼎之亦聽見了他的話——證據就是,他的麵色現在更黑沉下去幾分。
百裡東君見此,一邊在心裡嘀咕這人怎麼就這樣大剌剌地給說出來了,也不知道要壓一下聲音,一邊趕忙乾咳道:
“這又不是真正的安世。蕭瑟會在自己的腦海中看見安世,可安世卻未必就想要這麼見到他。畢竟,那孩子不是還在忙著天外天的諸多事情,更要自己修煉精進功法麼?”
這話一出口,百裡東君便見葉鼎之的臉色確實和緩了不少,到底暗暗鬆了口氣,隻是心裡還在叫苦不迭,隻道安世你可千萬要爭氣些呀,莫要再氣著生你養你的人了!
而另一邊謝宣自然也留意到了前麵的動靜,雖然有心想要再多說兩句,但在看清楚百裡東君暗暗遞來的警告眼神之時,到底還是閉了嘴。
儘管他很清楚這根本就與掩耳盜鈴無甚差彆,畢竟葉安世和蕭瑟可不曉得有兩個人此刻正在另外一個空間內著急上火,於是他們之間的關係自然而然便會接著發展,那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罷了罷了,或許若是循序漸進,葉鼎之更能接受些吧。
【白王抵達雪月城的第四日,司空長風又一次與他在房中對坐飲茶。
席間司空長風看出白王的意思,坦率地說出自己支持琅琊王和現在的蕭瑟的事實,並說自己會支持他的一切決定。】
“我要是這個白王,現在一定要氣死了。”百裡東君笑嘻嘻地說:“弟弟不聽話,你這個城主又隻聽他弟弟的的話。哈!”
“你哈什麼呢?”司空長風托著腮笑眯眯地道:“如果這麼喜歡的話,我也是可以照上麵的樣子去氣你的。”
一邊這麼說著,他看著百裡東君笑了起來:“順便說一句,不必跟我客氣哦。”
前麵的年輕人們在插科打諢,後排卻是一片愁雲慘霧的景象,而究其原因,症結還是在那對兄弟的身上——兩個人一個賽一個的麵色發苦,且都閉口不言,讓人想勸解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才好,隻得在一旁乾看著著急。
蕭若瑾其實也並不想這樣,但他現在終於些微地理解了光幕上的那個自己——因為他也嘗到了那種手下人皆不忠實於自己的滋味。
其實也不過隻是光幕上司空長風的一句話而已,對方甚至沒有站到他跟前,但當他真切地聽到對方坦然又毫不在意的話語之時,還是感到一陣難堪,隨之而來的便是席卷一切的怒火。
你怎麼敢!
這種情緒在他看到身邊的弟弟時便如潮水般消退了,可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深切的恐懼。
蕭若瑾不敢想象,僅僅是這麼一句便能讓自己失控到如此程度,那麼在未來,已經當上皇帝、目空一切,卻又總是從身邊人的一言一行中覺察出他們獻忠的並非皇位之上的他,而是蕭若風的自己,又會生出怎樣的波瀾呢?
蕭若瑾捂住臉,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
與他們師出同門出生入死的人是蕭若風,他們信服的對象也就自然是他,這公平得緊,根本沒有什麼好非議的。
可是糟就糟在,最後登上那個位置的人是他。
臥榻之側又怎容他人酣睡?更何況他是帝王。
禍患在一開始便已經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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