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風嘴唇顫抖,一雙眼隻看著高堂之上的天子。
“哥哥。”
他喚了這麼一聲,順手拿起右手邊的劍,在刑場之上當眾自刎。】
聽到身旁傳來的嗚咽與勸慰之聲,坐得離那對皇家兄弟很近的墨曉黑同柳月對視一眼,目光中俱是無奈。
同蕭若風相處得久了,他們自然清楚他究竟有多麼重視自己的兄長,眼下卻驟然得知今後兩人之間會生出如此嫌隙,想也明白他心裡會有多難受。
兩人雖然有心勸解,可此時到底不好開口,隻好等著他們先自行平複些許再說。
而雷夢殺憋了一會兒,終究是沒忍住,直接湊到謝宣跟前咳了幾聲,還沒開口便被人橫了一眼:“怎的了?”
“咳咳,後來那位白衣女子,你可覺得有幾分熟悉?”
謝宣眯起眼看了滿臉寫著“求誇獎”的人一陣,忽地笑道:
“確實如此。鐘靈毓秀,頗有劍仙之風,已有前來劫法場之人卻仍能以一己之力闖來此處,觀之實力在其母之上,雷兄和嫂夫人當真生得好女兒。”
“嘿嘿嘿,承讓承讓。”雷夢殺抬手摸了摸頭,笑得頗為自得,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叫謝宣看一眼便斂了眸。
卻又聽身邊人道:“隻不知那時我在何處,便是武功高強,又怎能讓寒衣一人去救心月呢。”
說者看似無意,謝宣卻心中一震。
他自是清楚雷夢殺同李心月感情甚篤,兩人闖蕩江湖這些年名聲更是響亮,更彆說雷夢殺對蕭若風素來崇敬非常;
若是蕭若風蒙受了不白之冤,想他也是坐不住的,如今從始至終都不曾出現,也就隻剩下一種他不敢深想的可能。
正不知該如何接話,卻見雷夢殺已經滿臉興奮地轉過頭,去同顧劍門說話了,心下不由得一鬆。
轉眼又見光幕在李寒衣將母親救走之後便暗了下去,再亮起時上麵呈現出的卻是另一位陌生公子。
【身穿千金狐裘,青年公子如玉。少年飲了口杯中熱茶,朝窗外望去,漫天大雪紛紛而落。】
蕭若瑾隻看了眼光幕,原本還帶著悲傷的麵孔便被疑惑所占據:“這,此人與錯楊竟這般相像!”
原本就並不怎樣怪罪哥哥,見到蕭若瑾的注意力被轉移,蕭若風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接話的同時也對著眾人解釋道:“胡錯楊乃是哥哥之妻,景玉王府正妃。”
原本疑惑的人此時心下都有了計較,無人發現坐在一旁的易文君垂下頭,右手緊攥成拳。
隻有坐在一旁的洛青陽心知她怕是又想起了那則婚約,心中亦是酸楚不堪,又朝她坐得更近了些,將手輕輕搭在易文君的臂彎上。
百裡東君摸著下巴道:“既然如此相像,恐怕就是皇子了吧?”
又看了眼那漏風的房子,不由得皺起眉來:“隻是這住所實屬彆致,便是住客棧,也該選個上等的才好吧?”
沒能攔住兒子的口無遮攔,百裡成風一時也隻能扶額,不過此刻空間裡也沒人去細究這種事。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李長生也坐直了身體,驚訝道:“蕭毅?”
蕭若風一怔,轉頭看向自己的師父:“這……這與天武帝有何聯係?”
李長生輕嗤一聲,抬起手來指指點點:“枉你還是蕭家後人,竟然連老祖宗的臉都不認得麼?”
此時已然緩過神來的蕭若瑾原本想要斥責此人兩句,但眼見著弟弟對李長生的態度屬實尊敬,隻得堪堪按下此前想好的詞句,轉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