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暗沉。
無心赤著上身泡在一汪潭水內,稍遠處的岸邊上,蕭瑟同雷無桀正湊在一堆篝火前翻烤食物。
雷無桀看了眼無心,鬼鬼祟祟湊到蕭瑟跟前,提議趁著現在直接溜走。
可蕭瑟連眼皮都沒抬,直接說了句“祝你好運”。】
“這孩子,怎麼還笑著點頭呢?”雷夢殺看了眼笑得一臉燦爛的兒子,不由得移開視線,抬手扶額時麵上儘是無奈神色,“他不會真以為蕭瑟在真心實意祝他逃走吧?”
柳月看了他一眼,聳聳肩道:“恐怕是的。”
顧不上被打擊得有些蔫的雷夢殺,洛軒皺眉道:
“我現在真是有些搞不懂蕭瑟這個人了。他大概率是有武藝在身的,可是為何一直不曾施展出來呢?無論遇到何種境況皆是如此,他就不怕……”
洛軒並沒說完,但在場眾人都理解他的意思。謝宣隨即輕咳一聲:“那麼就隻有一種解釋了。迄今為止遇到的所有問題,在蕭瑟看來都沒有達到逼得他不得不出手的程度。”
柳月的眉毛動了動:“你是說——”
“這是他審時度勢之後的選擇。但即便如此,恐怕還有彆的因素在——雖然蕭瑟嘴上拒絕,但他未必不想跟著無心走,沒錯。”
謝宣篤定道,迎著他的目光點了點頭,
“隻不過這種考量,蕭瑟恐怕就不會告訴無桀了。”
【雷無桀剛開心地起身欲走,卻又忽地想起了什麼似的,問起蕭瑟準備怎麼辦,隨即便被對方的一連串反問打擊到徹底放棄了就這麼草率地逃走的計劃。
看著麵前神色有些沮喪的紅衣少年,蕭瑟似乎終於忍不住心中疑問,直接問道:“你這副德行,真的是師從雷轟?”】
“還好,他沒有真的放任無桀不管。”雷夢殺見此,很是舒了口氣,隨即又皺眉道:
“這麼說起來,雷轟乃是無桀的師父,想必那柄殺怖劍也十有八九是他傳給無桀的了。”
“我覺得,無心他不會對他們兩個怎麼樣的。”
“嗯?”葉鼎之略側過頭,正好迎上百裡東君的目光。
藍衣少年與他對視之際,不好意思般地摸了摸鼻子,方才接著道:
“或許可以稱之為一種感覺?但我想,無論無心說了什麼,他將要做的事都不會對雷無桀他們兩個產生什麼實質性損害的。”
又看了看葉鼎之,百裡東君補充道:“有時候,我的感覺可是相當準確呢。”
“我知道。”沒忍住笑了一下,葉鼎之隨即便又正色道:“我相信你的判斷。”
——以及,其實我也是這樣感覺的。
這句話被葉鼎之壓在心底,並未直接說出口。
【雖然不清楚蕭瑟本人究竟是不是有這個意思,但他的那句話很容易地挑起了另一個話題——關於他的師父,雷無桀可是再好奇不過。
這時的他已經不再去糾結蕭瑟為何什麼事情都清楚了,隻是湊近了,急不可耐地詢問他更多有關師父的訊息。】
而蕭瑟口中那些事對於空間內的所有人而言,也是發生在未來的新鮮事,雷夢殺等一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前麵有關雷轟造殺怖劍的故事已經令人震驚了,在聽到是李寒衣擊敗了雷轟之後,雷夢殺竟然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隻順手捅了下身旁的顧劍門:“剛才那句話,你聽清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