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著仍在播放的視頻,司空長風有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胸口。
不是他有意如此,隻是為何在看到光幕之上李寒衣出劍那刻,他的心竟然會一抽一抽的疼呢?
真是奇怪,挨打的又不是他女兒,他在這裡難受什麼?總不會那棟倒黴的樓閣是他所有的吧!
雷夢殺隻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牙痛般抽了口氣。
他原本是該高興的,畢竟提早得知女兒年紀尚小便取得了這般成就,可他偏偏眼尖地看出,那被打飛的兩人之一便是雷無桀!
這是怎的,學了武功後竟然同外人一道來打姐姐?
不對,雷夢殺甩了甩頭,方才猛然反應過來,雷無桀這根本就是在被姐姐打啊……
“這萬樹飛花雖然已經見過一遍,可再看一次也仍舊驚豔啊。”謝宣臉上帶笑地看了仍在糾結的雷夢殺一眼,故意抬高了聲音說道。
【[初出茅廬青澀不可欺鴻鵠展翅蒼莽隻須臾]
“在此拜彆師父,我將往雪月城去了!”紅衣少年微微俯身,一拱手後便翻身上馬,用力一抖手中韁繩:“江湖,我雷無桀來了!”
畫麵一轉,雷無桀渾身燃起紅焰,眸中透露出的戰意昂然。“今日得與你討教乃是我雷無桀之幸,來,再戰!”
明顯成長了不少,可麵容仍然如同初見之時般青澀的雷無桀雙手皆執劍,身形陡轉之時雙劍分彆泛起紅藍光輝。
麵對著對麵仿若要席卷大地的疾馳而來的奔馬虛影,雷無桀眼神一凜,振臂之際身後亦顯出頂天立地的紅色巨像。
“請,全軍退避!”】
“這樣一看,無桀還是不錯的嘛。”雷夢殺摸著下巴,故作謙遜地道,可任誰都能看出他臉上帶著的燦爛笑容,毫無疑問心情極好。
謝宣看著他笑了,“合該如此的。常言道虎父無犬子,無桀那孩子的天賦必定差不了,心性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說到這裡,他忽而話鋒一轉:“隻是性情似乎太過大大咧咧了些,但這種以善良做基底的天真並不叫人討厭,有時甚至會幫助他拉進關係,即使這孩子時而掉線也是如此。
畢竟,哪怕是如蕭瑟無心那般難搞的角色,也隻在幾日之內便統統被他拿下了啊。”
“是啊。”雷夢殺笑歎道:“而今我也不怎樣擔心無桀了,這樣的他總能在這世上活得很好,謀得自己的一份精彩。
不過若是他能夠早日與寒衣相認,可就更好了——寒衣總不至於戴那麵具、扮做男子一輩子吧!”
可謝宣聽了這話,反倒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隨即對上同樣看過來的柳月。
他們二人心思都還算細,此時亦敏銳地覺察出雷夢殺語氣之中的古怪之處來。
這樣長時間的觀影對於他們而言自然不會是一無所獲,有些猜想不過是不想說出來罷了——例如雷夢殺的結局。
為何雷無桀對姐姐生疏至此,為何那日劍指皇庭救母的隻有李寒衣一人?
司空長風乃雪月城城主,尚能在千落對陣無雙城之際及時與白笙一道現身,本該出現在他們生命中的父親角色,又去到了哪裡呢?
【[無所畏命格錯綜布局破千機解天賜的謎題]
火光映照在無心那張平靜安然的麵龐之上。
少年僧人素手執棋,垂眸注視著麵前看似雜亂無章的棋局,黑子白子正糾纏廝殺,恍若這從一具黃金棺材開始的紛亂武林。
一個穿著黃色僧袍的小和尚與他背對著背站著,他的身前是一望無際、仿若要將整個人都吞噬進去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