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葉鼎之溫聲開口:
“事實究竟如何尚不明朗,無心與你之間到底有無關係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猜測罷了。
倘若情況真的有異,按照師父在上一輪獎勵時詢問的那個問題來看,你我恐怕也都是受害者。而此事若非你強迫我,便無論如何都怪你不得。”
百裡東君也在一旁點頭。
見當事人如此說,大部分人也就略過此事不再多想,唯獨蕭若瑾在易文君開口那刻便已經有些坐立不安,到了現在更是臉色陰沉得嚇人,偏偏易文君甚至沒有向他看一眼。
自從看到易文君出現在光幕上那刻,蕭若風心裡便“咯噔”一聲,隨後更是一直注意著哥哥的情況。
見此他咬了咬唇,可是兄長的家事處在他的位置卻也實在不好開口,因而糾結片刻之後到底還是沒有出聲,隻等著蕭若瑾何時能夠自己想通,或者……
若是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如此,那麼哪怕是與世界為敵,他蕭若風也必然會站在哥哥這邊。
【[遠方會贈予傷痕敢闖蕩才算人生]
伴隨著漸趨激昂的樂聲,光幕之上顯現出的圖像也開始不斷變換。
許多張帶著鮮血、稍顯狼狽的麵孔逐一出現,蕭瑟、無心、雷無桀、李寒衣,還有很多陌生的少年男女,然而他們的眼中卻滿含堅定,更有著從不曾被磨滅過的希望。
各個圖像的切換最終定格在唐蓮的臉上。
天色暗沉,雨下得很大,他昂頭將攥著的那隻酒杯裡的酒飲儘,隨手將其扔在了身後。
酒杯與地麵碰撞發出清脆響動,就這麼滾遠了。
唐蓮抹了把嘴角邊混合著酒液的鮮血,抬頭看向周身的那些手執銳器之人,臉上露出一個複雜的、混合著戰意、灑脫與不舍的笑。
“來吧!”
飛身朝著那些敵人衝去之時,浮現在他腦海中的是天女蕊帶笑的麵容。】
“這是……什麼意思?”百裡東君一時也沒有餘暇去關心旁人如何了,他隻覺得看見此情此景之後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唐蓮他,還能活下去麼?”
被他輪番投以急切目光的溫壺酒和溫珞玉儘皆移開目光,最終還是司空長風長歎一聲:
“師兄,我修行尚不到家,無法從那一幕裡看出他喝下去的究竟是什麼。
但是他這人在當時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那酒想必也會對他的身體有損傷,哪怕強撐著將這些殺手儘數殺死,也未必能夠撐到有人來救了。”
百裡東君嘴唇微張,腦海中思緒一片紛亂,一時間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甚至無法形容眼下究竟是何等感受,儘管知曉唐蓮將會是他未來的徒弟,可並沒朝夕相處過倒也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在。
若說他為何反應如此之大,大抵是因著不久前才剛看過這個少年在屬於他的時代熠熠生輝,與同伴戀人暢享著未來,可眨眼之間他卻又已經獲悉了他來日必死的結局……
而這一切,屬實太過殘忍。
“我們能夠改變這一切。”正失神之際,百裡東君忽地感覺到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幾乎憑借著身體的本能轉過頭去,葉鼎之的臉毫不意外地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