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百裡東君湊近他剛想要說些什麼,便見葉鼎之一抬手,精準地格擋在兩人之間:
“彆說了。這難道還不明顯麼?我將你害到那一步田地,竟然還就這麼忘了這一切!我……”
他哽了一下,沒能繼續說下去;
趁著這個機會,百裡東君趕緊提高嗓音道:“不論如何,那可是上一世的你我啊,又與這一世何乾!”
“再者,凡事總不能太過絕對。”一旁的司空長風及時接口道:
“葉兄恐怕不知,我自小孤身一人走南闖北,見過的人數不勝數,也探聽過不少事。有時候,橫貫在兩人之間的誤會,不過陰差陽錯而成,事實卻是天差地彆的。”
葉鼎之沉默了這麼長時間,此時看上去冷靜了許多,眼神卻愈加死寂了,隻動了動嘴唇問道:“那敢問小槍仙,該是什麼樣的情形,才會讓一個受害者認錯將他肢解的凶手呢?”
司空長風一時語塞,雨生魔卻忽而開口道:
“那可太多了。例如這龍在被肢解時根本就是被打昏過去的,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是你的臉;又或乾脆是有人變幻成你的模樣。
畢竟此間就有易容術,而有仙有魔的地界,總不會連那般法術都沒有。”
到底是師父說話有用,不至於親密到讓他覺得說什麼都是在有意包庇,也不會疏遠到根本不信。
葉鼎之終於沒再出言反駁,但仍然低著頭不說話。
百裡東君見此,不顧他的掙紮抓住他的手,真誠道:“無論如何,不要先就這般給自己判了死刑。至少要先將這個視頻看完不是?”
兩管齊下,終於讓葉鼎之的臉色勉強回暖了些許,隻是仍舊不願意像以往那般靠近百裡東君,就好像自己身上有什麼病菌,會讓百裡東君立馬變成光幕裡那條龍淒慘的樣子一般。
百裡東君無奈,又不願意難為他,隻得可憐巴巴地縮在葉鼎之允許他靠得最近的地方。
那副樣子叫司空長風一看便移開眼睛,在心中大罵實在傷風敗俗。
待到他成了雪月城的三城主,一定要下令城中兩個男子不許湊得這麼近!不對,他和白笙似乎也是兩個男子……
【[在夢裡你在我身旁提醒我一定要堅強你說給我力量放下悲傷]
夜深人靜處,有故人入夢。
仍然是熟悉的院落,百裡東君坐在屋簷之上昂頭喝光一壇酒,隨手將空壇子丟到一旁已經堆了許多酒壇的地方,眯著眼睛朝漆黑無雲的天空望去。
片刻之後,他吸了口氣,抬起手來遮在自己的雙眼之上,同時自言自語道:“往日這個時候就該……怎麼,今天的酒難道不夠勁麼?”
一邊這般喃喃著,一邊隨意伸出手去勾了勾指頭,便又有一連三壇酒徑直朝他飛來,卻在中途被突然出現的司空長風截下了。
“怎麼,”見此,百裡東君索性往旁邊一躺,懶懶地問:“不去陪著你的阿笙,來我這個老頭子這裡做什麼?”
司空長風攥著酒壇站在原地,臉上表情複雜非常:“……你這又是何苦。”
百裡東君兩眼一眯:“你又非我,怎知我這樣就苦。”
“停,我來此不為同你爭辯。”司空長風聽不下去,一抬手止住了他還未出口的話:“有些事情還是要同你商議一番。你可知那——誒?”
槍仙臉色驟變,急急朝前走了兩步一俯身,便見百裡東君已然歪倒在一旁睡得酣暢,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早不睡晚不睡,偏偏現在——”
剛說到這裡,卻眼尖地瞥見百裡東君似乎喃喃了句什麼,正愣怔間他眼角那點晶瑩又晃了司空長風的眼,一時間隻得駐足,隨即無奈地歎了口氣。
“真是造孽啊……”】
畫麵裡的那個司空長風如此,畫麵之外的他也是一陣發怔,腦海中最先回想起來的竟然是此前在視頻中看見過的,百裡東君不久前在葉府故居內飲酒祭奠故人的情景。
隻是又想起那時葉鼎之其實就靠坐在一牆之隔的位置,默默聆聽著他悲傷的語句,胸腔內的那顆心臟亦隨牆內的那個人同頻振動,心中就不由得湧起一股悵然的情感來——
那日之後的許多年裡,百裡東君仍然重複著對葉鼎之的悼念,可是他始終思念的那個人卻是真正無法回應他了。
而此時他的思緒忽地一轉,回返到那時他們觀影途中的探討之上。
司空長風還記得百裡東君那時斬釘截鐵地說他不願忘記與葉鼎之有關的事情,如今看來也的確如此,素來豁達的酒仙甚至想要用這種方式在半夢半醒之間見到他思念的那個人。
隻是他同時也是百裡東君的老朋友,從對方與蕭瑟說話之時臉上的神態來看這人並不像是在撒謊;
更何況以那時的情景來看,百裡東君就算不回答也是可以,特地說一個似是而非的謊言又有什麼意義?那麼,問題究竟出現在哪裡呢?
司空長風正思索間,忽地想到此前他們曾經分析出來的,有關葉鼎之最終的結局是有人特地設局誘導這事,登時心下一凜。
依著百裡東君的性格,他會竭儘全力阻止步入歧途的好友做出更加瘋狂的事,可是,麵對那個對葉鼎之的最終結局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人,百裡東君有可能放過嗎?
會不會,就是這件事裡,也存在著一個令他在餘生中都難以釋懷的誤會呢?
正當司空長風心下一寒之際,那視頻中的歌卻是又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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