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周圍不少豎著耳朵偷聽的修士都倒吸口涼氣。這手筆,簡直是駭人聽聞!
然而,墨靈萱聽完,俏臉瞬間冷若冰霜。
“我是天玄宗弟子。”她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生是天玄宗的人,死是天玄宗的鬼。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叛宗之事,休要再提!”
不遠處,蕭銘的眼皮動都未動,仿佛對這場挖角風波毫無興趣。可他心中,卻泛起冷笑。
釜底抽薪麼?
先用陽謀在台上殺了自己,再挖走師姐這個煉丹天才。如此一來,天玄宗此次洛水城之行,便從大勝變成了奇恥大辱。好算計。
被當麵回絕,那矮胖長老竟也不惱,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仙子何必急著拒絕?不妨……先看完今天的鬥法決賽。或許,到那時,你會改變主意的。”
說完,他不再糾纏,轉身悠悠離去。
“師姐,彆理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白酥雪氣得小臉通紅。
墨靈萱卻是心頭一沉,對方那篤定的神態,讓她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師弟……”她擔憂地看向蕭銘。
蕭銘終於睜開了眼,對她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平靜道:“師姐,酥雪,今天無論台上發生什麼,你們看著就好,不要衝動。”
他的話音剛落,廣場中央,裁判洪亮的聲音響徹全場:
“靈者組決賽,即將開始!”
“對陣雙方——”
“天玄宗,蕭銘!”
“對陣——”
“散修,血屠夫,錢厲!”
“血屠夫?”人群中響起陣陣驚呼,這個名字,在洛水城的散修圈子裡,代表著血腥與狠辣。據說此人是靈師初期,手上沾染的人命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是出了名的亡命徒。
蕭銘緩步走上高台。
對麵,那個名為錢厲的壯漢,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正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著他。
就在裁判即將宣布開始的瞬間,一道陰狠的傳音,鑽入了蕭銘的耳中。
“小子,認命吧。烈火門給了我一大筆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靈石,還有一個條件,就是用這張‘血煞狂暴符’,在台上,活活撕了你。”
錢厲咧開嘴,露出一個森白的笑容,同時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張浸染著血色、閃爍著不祥光芒的符籙。
“上了這鬥法台,生死有命,就算是城主,也保不了你!”
鬥法台上,空氣仿佛凝固。
錢厲那張猙獰的刀疤臉,在血色符籙的映照下,顯得愈發扭曲可怖。他那森白的笑容,如同地獄惡鬼的邀約,讓台下無數修士不寒而栗。
“血煞狂暴符!是禁忌符籙!”
貴賓席上,城主林嘯天猛地站起,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目光如電,掃向烈火門所在的角落,聲音中蘊含著壓抑的怒火:“焰心!你們烈火門,好大的膽子!”
這種以燃燒精血為代價,強行拔升一個大境界的符籙,早已被九州盟會列為禁品,尤其禁止在公開鬥法中使用。這已不是切磋,而是赤裸裸的謀殺!
焰心長老臉色煞白,身體抖得像篩糠,根本不敢與林嘯天對視。
而他身旁的姚影,依舊端坐著,那雙死寂的眸子,隻是冷冷地盯著台上,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哈哈哈!上了鬥法台,生死有命!”錢厲根本不理會台下的騷動,狂笑著將那張血符狠狠拍在自己胸口!
嗡——!
血光衝天而起,一股暴戾、血腥的氣息轟然炸開!
錢厲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渾身肌肉虯結,皮膚之下浮現出蛛網般密布的血色紋路。他的氣息,從靈師初期,節節攀升,瞬間衝破瓶頸,穩穩地踏入了靈將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