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風帶著燒烤攤特有的煙火氣,混著炭火灼烤肉串的滋滋聲和食客們的談笑,吹拂著兩個剛告彆校園的年輕人。
祁國棟和孫陸雨坐在老位置——一張矮桌,兩個小馬紮,桌上擺著剛端上來的、冒著熱氣和油光的烤串。
“嘖,這家的肉筋,還是這個味兒,夠勁兒!”祁國棟滿足地咬下一口,端起旁邊的玻璃杯灌了一大口冰鎮啤酒,長長地哈了口氣,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還帶著些許校園裡的青澀,但眉宇間已多了幾分踏入社會的審慎。
孫陸雨卻沒急著動筷子,他笑著從旁邊拎過來的塑料袋裡,變戲法似的掏出好幾個瓶子——深褐色的可樂、橙黃色的橙味汽水、透明的雪碧,甚至還有一小瓶功能飲料和一小盒酸奶。
“哎,你搞什麼名堂?買這麼多喝的?”祁國棟看得一愣,嘴裡還嚼著肉筋,含糊不清地問。
“嘿嘿,老祁,今天給你露一手。”孫陸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裡閃爍著惡作劇般的光芒,“光喝酒多沒意思,看我給你調一杯‘特飲’!”
說著,他不顧祁國棟疑惑的目光,拿起一個空的大玻璃杯,開始了他“瘋狂”的操作。先是倒了小半杯可樂,然後又兌入差不多量的橙味汽水,接著,他頓了頓,似乎在權衡,又“噸噸噸”地加入了雪碧,眼看杯子快滿了,他居然又把那瓶功能飲料擠了進去一些,最後,在祁國棟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把那小盒酸奶也“咕咚”一聲全倒了進去!
一杯顏色難以名狀、層次曖昧不明的混合液體出現在桌上,表麵還漂浮著一些酸奶的絮狀物。
“我……我說孫猴子,你這是什麼黑暗料理?”祁國棟指著那杯東西,表情扭曲,“這能喝嗎?彆糟蹋東西了!”
“嘖,不懂了吧?這叫創意!靈感來源於我們即將奔赴的廣闊天地!”孫陸雨得意地用筷子在杯子裡攪拌了幾下,讓顏色更加“融合”,然後鄭重其事地將杯子推到祁國棟麵前,“來,國棟,嘗嘗哥們兒特意為你研製的——‘川西特飲’!預祝我們未來在基層大展宏圖!”
“川西特飲?”祁國棟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腦子裡瞬間將“川西”與某個極其不雅的諧音詞聯係在了一起,臉色驟變。他正好口渴,剛才已經端起了杯子,聽到這名字,剛入口的那混合著碳酸氣泡、酸甜古怪還帶著點奶腥味的液體,仿佛瞬間被賦予了某種可怕的魔力……
“噗——”
一口“特飲”半點沒浪費,全噴在了旁邊的空地上。祁國棟被嗆得連連咳嗽,臉憋得通紅,指著孫陸雨,又驚又怒,幾乎是吼了出來:
“咳咳……孫猴子!你個孫猴子!是不是想害死我?!這什麼破名字!‘竄稀特飲’?!你存心的吧!”
他這一噴一吼,引得旁邊幾桌食客都好奇地望了過來。孫陸雨自己也懵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看著祁國棟狼狽不堪、怒發衝冠的樣子,先是忍俊不禁,繼而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大笑,笑得直拍桌子,眼淚都快出來了。
“哈哈哈……auv!……祁大書記……你想哪兒去了!”孫陸雨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地解釋,“是川沙市!川沙市西邊山區!我家鄉!忘了?那兒山裡人夏天就用各種野果子、草藥泡水喝,解暑,我說我這飲料靈感來源於那兒,簡稱‘川西特飲’!誰……誰跟你說那個詞兒了!你這腦子裡整天都想些什麼呢!哈哈哈……”
祁國棟這才明白鬨了個大烏龍,看著笑得前仰後合的孫陸雨,又看看地上自己噴的那攤水漬,再回味一下嘴裡那難以形容的古怪味道,自己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抓起一把餐巾紙擦著嘴和濺到衣服上的水漬,沒好氣地踹了孫陸雨的馬紮一腳:“滾蛋!你個孫猴子!說話不說清楚!還‘川西特飲’,差點沒把我送走!你那破飲料,跟人家山裡的解暑茶能比嗎?純屬瞎搞!”
話雖這麼說,他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剛才那點小小的“官威”瞬間蕩然無存。
孫陸雨笑了好一陣才緩過來,抹著眼角笑出的淚花:“得得得,我的錯我的錯,沒解釋清楚。不過國棟,你這反應也太大了點,看來我這‘特飲’威力不小啊,名字殺傷力更強!”
“少來!”祁國棟奪過那杯剩下的“川西特飲”,作勢要潑他,最終還是嫌棄地放回了桌上,“這玩意兒你自己享受吧,我還是老老實實喝我的啤酒。以後你再搞這些幺蛾子,看我不收拾你!”
兩人笑鬨著,仿佛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大學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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