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歲的祁國棟,在省委書記的崗位上愈發沉穩乾練,掌控全局的氣度與日俱增。
可回到家裡,在妻子黃莉雅麵前,他卻偶爾會陷入一種與年齡、身份極不相符的、堪稱“幼稚”的窘境——他正經曆著一場漫長的“戒煙叛逆期”。
這事得從幾年前說起。在黃莉雅懷上小雲舒時,她就以“為孩子健康著想”為由,對祁國棟下達了“禁煙令”。當時沉浸在即將再次當爹喜悅中的祁國棟,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戒掉。
起初確實堅持得不錯,但隨著工作壓力驟增,尤其是趙伯雄主政那段時間,各種焦頭爛額的事情接踵而至,那潛藏在身體深處的煙癮,便如同狡猾的敵人,開始不時地出來騷擾他。
黃莉雅對此嗅覺異常靈敏。她不像有些妻子那樣喋喋不休地嘮叨,而是采取了更“高級”的監管策略。
每次祁國棟回家,她總會像隻優雅的貓咪,自然地靠近他,或幫他掛外套,或遞上一杯水,實則是在不動聲色地捕捉任何一絲可疑的煙草味。
二人偶爾的擁抱或親吻,如果察覺到一絲異樣,她會立刻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祁國棟,你不對勁。”
黃莉雅還會定期或隨機檢查他常穿的幾件外套口袋、公文包的夾層,甚至車裡犄角旮旯的地方。
如此嚴密的防守,祁國棟的“遊擊戰”也打得頗為辛苦且……充滿“少年感”。
有一次,祁國棟借口在書房處理緊急文件,關上門。過了一會兒,他悄悄溜到與書房相連的生活陽台,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點燃了一支。剛吸了兩口,享受著那久違的、帶著罪惡感的放鬆,就聽見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
“祁大書記,陽台風大,小心著涼。”
祁國棟嚇得手一抖,煙差點掉下去。回頭一看,黃莉雅正抱著胳膊,倚在書房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她那眼神,分明在說:“小樣,跟我鬥?”
祁國棟瞬間像被老師抓到作弊的中學生,臉上閃過一絲慌亂,趕緊把煙摁滅在帶來的簡易煙灰缸裡,訕訕地笑:“沒……沒抽,就是點著聞聞味兒,提提神。”
黃莉雅走過去,拿起那個瓶蓋看了看,又湊近他嗅了嗅,眉頭微蹙:“下次‘提神’記得開抽風機,還有,漱口三遍。”
祁國棟:“……遵命,夫人。”
還有一次,祁國棟參加一個冗長的晚宴後,讓司機先回去,自己說想在院裡走走醒醒酒。結果,他拐進了辦公樓的地下停車場,找了個監控死角,靠在柱子上,迫不及待地點燃了一支。昏暗的燈光下,煙霧繚繞,他閉著眼,仿佛找到了片刻的寧靜港灣。
突然,一束手機電筒的光照了過來。
“喲,這是哪位領導,大半夜在這兒思考人生呢?”
祁國棟一個激靈,手裡的煙差點燙到自己。定睛一看,黃莉雅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拎著一個保溫盒。
“莉雅?你……你怎麼來了?”
“給你送點醒酒湯,打你電話不接,定位顯示你在這兒‘散步’。”黃莉雅走近,看著他指間明滅的煙頭,歎了口氣,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和心疼,“壓力真這麼大?”
祁國棟像是做錯事的孩子,默默把煙滅了,接過保溫盒,低聲道:“就是偶爾……一根。”
黃莉雅伸手替他撣了撣西裝肩膀上不小心沾到的牆灰,柔聲道:“我知道你累,但身體更重要。小雲舒還小,你想看著她長大,嫁人吧?”
這話比任何嚴厲的斥責都管用。祁國棟心頭一軟,鄭重地點了點頭。
祁國棟偶爾也會尋找“盟友”。有一次,他和孫陸雨在市委小會議室商討完工作,看四下無人,便偷偷摸出煙盒,遞給孫陸雨一支:“來一根?”
孫陸雨笑著擺手:“早戒了,林婉管得嚴。”
祁國棟悻悻地自己點上,剛吸一口,孫陸雨就笑著補充了一句:“對了,剛才莉雅嫂子發信息問我,你是不是又‘舊病複發’了,讓我監督你。”
祁國棟一口煙嗆在喉嚨裡,咳得滿臉通紅,難以置信地看著孫陸雨:“你……你這就把我賣了?”
孫陸雨無辜地攤手:“沒辦法,家庭和諧大於天。祁書記,你還是從了吧。”
這場圍繞香煙的“貓鼠遊戲”,成了祁國棟嚴肅政治生活之外,一絲帶著煙火氣的、無奈的調劑。他雖然貴為省委書記,能決策千裡,運籌帷幄,卻在妻子關愛織成的“天羅地網”下,那些偷偷摸摸的點煙時刻,顯得格外笨拙又真實。
有時,黃莉雅看著他因為煙癮犯了而有些煩躁地用手指敲擊桌麵,或者深夜在書房來回踱步時,也會心軟。她會默默給他泡上一杯濃茶,或者端上一盤他愛吃的水果,用這種方式表達理解與支持,同時堅守著健康的底線。
祁國棟也明白妻子的苦心。他隻是……偶爾需要那麼一個短暫的、屬於自己的、帶著些許“叛逆”味道的片刻,來釋放那如山般的壓力。然後,在妻子那雙洞悉一切的目光中,掐滅煙頭,整理好衣領,重新變回那個沉穩可靠、肩負重任的省委書記——以及,一個被妻子管得“死死的”,卻願意忍受這種“痛苦”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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