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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省與河莊省,這兩片血脈相連的土地,如同一條巨龍盤踞的雙眼,共同注視著中原大地的興衰榮辱。
曆史的長河中,它們時而攜手共進,時而暗中較勁,邊界線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權屬爭議,就像巨龍鱗片間的積塵,年深日久,越積越厚。
資源的分配,如同一塊誘人的蛋糕,總是引發無儘的爭奪。
跨省河流的水資源配額、埋藏於交界地帶的礦產、因曆史原因形成的行政管理“飛地”等等。
這些議題在過去的歲月裡,大多由兩省的廳局級官員們在無休止的會議和文件中拉扯,耗費著時間和精力,卻往往難有突破。省長層麵的會晤或許能暫時緩和,卻無法根除頑疾。
然而,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高橋省,在省委書記祁國棟的強勢引領下,正經曆著一場脫胎換骨般的巨變。
經濟的迅猛發展,如同不斷加速的引擎,對燃料——即各類資源和發展空間——的需求變得空前迫切。舊的平衡已被打破,新的秩序急需建立。
那些塵封的爭議,再也無法被忽視,它們從曆史的角落被推到舞台中央,成為必須由執掌最高權柄者親自麵對的難題。
河莊省方麵,省委書記陳立民,是一位資曆深厚、講究程序和官場平衡藝術的官員。
他主政河莊多年,風格穩健,習慣於在既定的框架內尋求最優解,對於打破常規抱有天然的審慎。
麵對高橋省咄咄逼人的發展態勢和隨之而來的資源訴求,他感到了壓力,但更多的是對既定秩序可能被顛覆的擔憂。
矛盾在幾個關鍵點上集中爆發:一是橫跨兩省的華河流域綜合開發工程,涉及巨大的投資和長遠的生態與經濟利益分配;二是邊界線上幾處富含稀有礦產、但權屬曆來模糊的丘陵地帶;三是一些因行政區劃調整遺留的“非管轄地帶”,這些地方管理真空,發展滯後,卻具有潛在的戰略價值。
基層的協調機製已然失靈。報告一份份堆放在祁國棟和陳立民的案頭。
終於,在中央有關部委的協調與關注下,一場被視為將決定兩省未來幾十年格局的“雙雄會”,被提上了日程。
會晤地點選在了兩省交界處,一座以寧靜祥和著稱的溫泉山莊——望嶽莊。這裡青山環繞,溫泉淙淙,仿佛與世無爭,卻即將見證一場沒有硝煙的激烈交鋒。
會晤前夜,望嶽莊燈火通明,安保級彆提升至最高。兩省的工作人員提前入駐,進行最後的準備。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聲的緊張,連服務人員的腳步都下意識地放輕。
在祁國棟下榻的套房內,他正站在窗前,凝視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和遠處河莊省方向的零星燈火。省長孫陸雨坐在沙發上,翻閱著最後一遍材料。
“國棟書記,陳立民書記的風格,您是知道的。他必然會強調曆史沿革、現有法規和既定程序。我們提出的這些方案,尤其是關於交界地帶的管轄權主張,在他看來可能有些……激進。”孫陸雨放下材料,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祁國棟沒有回頭,聲音平靜卻帶著金屬般的質感:“陸雨,我們不是來吵架的,也不是來乞討的。高橋省的發展,需要空間,需要資源,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提出的每一個訴求,背後都有詳實的數據支撐和長遠的發展規劃作為依托。陳書記講究規矩,我們就跟他講更大的規矩——發展的規矩,民生的規矩!停滯和扯皮,才是最大的不負責。”
他轉過身,目光銳利:“明天的會談,關鍵在於氣勢。我們不能被拖入他們熟悉的、糾纏曆史細節的節奏。要牢牢把握主動權,把議題引導到未來發展和區域合作的大局上來。要讓對方明白,配合高橋省的發展,符合河莊省的根本利益,至少是損失最小的選擇。”
孫陸雨點了點頭,他理解祁國棟的戰略。這不是簡單的爭強鬥狠,而是基於實力和信心的精準布局。
與此同時,在陳立民的套房裡,氣氛同樣凝重。陳立民端著茶杯,慢慢踱步。他的秘書正在彙報高橋省近期的動態。
“祁國棟書記上任後,高橋省的投資增速、產業升級步伐明顯加快,尤其是榕華市,幾個大項目落地,勢頭很猛。他們現在胃口很大,對我們邊界地區的資源覬覦已久。”
陳立民歎了口氣:“祁國棟同誌,能力強,魄力也大。隻是……有時過於銳利,少了些迂回和包容。明天的會談,我們要守住底線,堅持原則。那些曆史遺留地帶,牽涉複雜,不能輕易鬆口。要讓他們明白,發展不能以鄰為壑。”
兩位封疆大吏,帶著不同的心境和策略,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會晤當日,天公作美,秋高氣爽。望嶽莊掩映在蒼鬆翠柏之中,飛簷翹角,古樸典雅。但莊內彌漫的肅穆氣氛,卻與這恬靜的景色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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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民書記的車隊率先抵達。他身著剪裁合體的深色中山裝,銀發梳理得一絲不亂,臉上帶著慣有的、溫和而略顯疏離的笑容,與迎接的人員逐一握手,舉止從容,步伐穩健,儘顯資深大員的沉穩氣度。
他的團隊成員跟在其後,表情嚴肅,透著一種程序化的謹慎。
片刻之後,祁國棟的車隊抵達。車門打開,祁國棟邁步而出。
他穿著一件敞開的深色風衣,裡麵是簡單的襯衫和西褲,步履間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穩與力量。
他沒有立刻與眾人寒暄,而是目光如炬,快速掃視了一下環境,然後才走向陳立民。
他的握手有力而短暫,目光直接而坦誠,仿佛能瞬間穿透一切客套與虛飾。
“立民書記,久等了。”祁國棟的聲音不高,卻清晰有力。
“國棟書記,一路辛苦。”陳立民笑容依舊,但眼神深處閃過一絲審慎。
簡單的開場,無形的氣場已然碰撞。陳立民如同深潭靜水,波瀾不驚;祁國棟則如即將出鞘的寶劍,雖未完全展露鋒芒,但那隱隱的寒意已讓人心生警惕。雙方隨行人員敏銳地感受到了這種差異,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微妙。
會談在山莊最大的會議室“聚賢廳”舉行。巨大的紅木長桌,雙方成員依序落座,涇渭分明。
會議伊始,按照既定流程,由兩省的發改委主任、自然資源廳長等官員,分彆陳述己方立場。
河莊省的乾部引經據典,從曆史文書到地方誌記載,從過去的行政協議到現有的法規條文,論證己方對爭議資源和地帶的“合法”權益,言辭縝密,邏輯清晰,卻也不免顯得繁複和陳舊。
高橋省的乾部則更加側重現實數據和未來發展。他們展示了一係列圖表和數據,說明高橋省強勁的經濟增長對資源的需求,分析了爭議地帶若能由高橋省統籌開發所能帶來的巨大經濟和社會效益,強調了當前行政管理模糊地帶帶來的發展滯後和安全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