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的城市仿佛被罩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缸裡,一切都變得模糊而不真實。林宇站在教堂地下密室裡,指尖撫過劉永新最後留下的字跡:“他們找到了雨師。”
徐達遠推門進來,帶來一身濕氣和高分貝的焦慮:“全市搜索沒有任何‘雨師’的線索。這個名字就像個幽靈。”
林宇的目光仍停留在那些發黃的照片上。其中一張拍攝於1998年雨夜的照片格外引人注目:年輕的劉永新和另一個男人站在教堂前,兩人中間是個十來歲的少年。照片背麵寫著:“與明輝、雨師最後的合影。”
“李明輝...”林宇喃喃道,“光明社創始人的兒子。那這個雨師...”
技術隊放大了照片中少年的麵容。經過圖像增強,少年清秀的臉上有雙異常明亮的眼睛,左手腕隱約可見一個胎記——雨滴形狀。
“查這個胎記,”林宇立即道,“醫療檔案、學校記錄,任何可能的地方。”
與此同時,對劉永新遇襲現場的勘查有了驚人發現:圖書館後巷的監控雖然被乾擾,但對麵便利店的安全攝像頭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畫麵——襲擊者中有人手腕上有著同樣的雨滴胎記。
“雨師不是一個人,”林宇恍然大悟,“是一個代號。所有有這個胎記的人,都可能被稱為雨師。”
這個發現讓調查範圍急劇擴大。通過醫療檔案數據庫,全市找到十七個有類似胎記的人,年齡從十五歲到七十歲不等。
“像個邪教組織,”徐達遠看著名單,“通過胎記認定特殊身份?”
排查工作連夜展開。大多數有胎記的人都過著普通生活,對“雨師”的稱呼一無所知。直到訪問到名單上第七個人——個退休的曆史老師陳建國。
“雨師?”陳建國推了推老花鏡,“年輕時確實有人這麼叫過我。說是什麼‘天命之人’之類的瘋話。”
他講述了一段往事:1998年,光明社分裂前夕,確實有個秘密儀式,認定了一批有“雨滴胎記”的人為“天命使者”。但隨著社團分裂,這個說法就沒人再提了。
“李明輝那孩子最執著,”陳建國回憶,“他堅持認為胎記代表著特殊使命。”
線索再次指向已經“死亡”的李明輝。技術隊重新檢查了紡織廠案的所有證據,發現當時確認的屍體雖然與李明輝dna匹配,但存在諸多疑點。
“屍體手指粗糙度與李明輝不符,”林宇指著驗屍報告,“他是個學者,手部不應該有那麼多老繭。”
更令人起疑的是,法醫在屍體體內發現了一種罕見的藥物殘留,能暫時改變新陳代謝特征。
“金蟬脫殼,”徐達遠倒吸涼氣,“他可能根本沒死!”
所有線索突然串聯起來:李明輝假死脫身,重組光明社為“暗影聯盟”,並通過胎記尋找所謂的“天命之人”。
“他在完成父親未竟的事業,”林宇看著窗外雨幕,“用更極端的方式。”
就在這時,技術隊有了突破性發現:通過交叉比對所有“雨師”的活動軌跡,發現他們近期都去過同一個地方——城北的廢棄氣象站。
“氣象站地下有個冷戰時期的防空洞,”小張調出建築圖紙,“麵積巨大,足以藏下一支小型部隊。”
雨夜突擊行動立即展開。特警隊悄無聲息地包圍了氣象站。林宇和徐達遠帶頭潛入地下通道。
防空洞內彆有洞天:儼然一個高科技指揮中心,數十個屏幕顯示著全市監控畫麵,牆上貼滿了線索圖,正中懸掛著巨大的“雨滴閃電”標誌。
在最深處的房間裡,他們找到了答案:一整麵牆的基因研究資料,全部關於那個特殊的雨滴胎記。
“不是胎記,”隨行的遺傳學家震驚,“是一種罕見的基因標記,攜帶者對某種聲波頻率特彆敏感。”
林宇想起趙明案中的聲波殺人手段:“所以他們能用特定聲波控製這些人?”
突然,所有屏幕同時亮起,顯示出一個戴兜帽的身影:“歡迎,林法醫。你比預期來得早了些。”
聲音經過處理,但林宇立刻認出了那種語調:“李明輝。”
身影輕笑:“老師總說你最聰明。可惜,你晚了一步。”
屏幕切換,顯示出一個實驗室畫麵:十幾個有雨滴胎記的人被固定在醫療椅上,頭上連著電極設備。
“基因激活實驗,”李明輝的聲音帶著狂熱的興奮,“今晚的雨將是最後的催化劑。當雷聲響起,新時代就會開始。”
定位信號顯示視頻源就在氣象站內。特警隊立即展開搜索,卻發現那隻是個錄像設備,人早已撤離。
“調虎離山!”徐達遠猛然醒悟,“他們的真正目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