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濺起,但被巨大的雨聲和溪流聲完美掩蓋。
刺骨的寒冷瞬間貫穿全身,幾乎讓他肌肉痙攣。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沉入水下,逆著水流的方向,拚命向上遊蹬了幾米,然後才在一個被灌木垂枝遮擋的凹陷處猛地探出頭,貪婪地吸了一口氣。
他緊緊抓住水下的石塊,隻將口鼻露出水麵,整個人沒在渾濁湍急的溪水中。
幾乎就在他藏好的下一秒,更多的手電光掃過了他剛才入水的地段,以及上下遊的溪麵。
“痕跡到溪邊就沒了!”
“下水了?搜上下遊!”
腳步聲沿著兩岸散開,光柱在水麵上來回切割。
林宇屏住呼吸,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他能聽到追兵就在頭頂岸邊來回跑動的腳步聲,泥水被踩踏的咕噥聲。一道光柱甚至直接射入水中,離他的頭頂不過半米,渾濁的水流被照得一片昏黃。
他死死咬著牙,一動不動,感覺體溫正在被冰冷的溪水迅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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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遊沒有!”
“下遊也沒發現!”
“媽的,他能跑哪去?擴大搜索範圍!他肯定凍僵了,跑不遠!”
腳步聲和呼喝聲逐漸向更遠的地方擴散而去。
林宇依舊不敢動彈。他深知這可能是假象。他繼續在冰冷的水中潛伏著,依靠著法醫對人體極限的冷靜認知,計算著時間和體溫的流失。
幾分鐘後,就在他感覺四肢開始麻木失去知覺時——
岸邊的灌木叢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一個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溪邊,就在他藏身之處的正上方。那個人沒有打手電,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低頭俯瞰著渾濁的溪麵,仿佛能穿透水流,直接看到水下的他。
林宇的血液徹底凍結。
那個人站了足足十幾秒,然後緩緩蹲下身,伸出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探入冰涼的溪水中,似乎是在感受水流的速度和溫度。
手套指尖,似乎無意地,輕輕劃過離林宇臉頰不到二十公分的水麵。
然後,那隻手收回,身影無聲地站起,再次如同融入陰影般,退回了灌木叢中,消失不見。
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林宇在水下,幾乎窒息。
那不是普通的追兵。
那是一個獵人。
直到確認岸上再無聲息,林宇才敢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挪動幾乎凍僵的身體。他艱難地爬上岸,癱倒在泥濘中,劇烈地顫抖著,牙齒不受控製地磕碰。
他活下來了。暫時。
但獵人的目光,如同實質般烙印在他的背上。
他掙紮著爬起來,看了一眼老屋的方向,那裡依舊晃動著零星的手電光。他不能再回去,也不能沿著任何可能留下痕跡的道路行走。
他咬緊牙關,轉身麵向漆黑一片、地形更加複雜的山林深處。
雨水冰冷地拍打著他滾燙的臉頰。
他踉蹌著,一步一滑,向著黑暗的更深處逃去。
每一步,都在泥沼中留下新的、孤獨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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