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臉色很不好看。
宋文墨和薑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時愣怔……
此刻清醒過來,薑氏急忙起身拉住宋依白的手:
“依白,你之前不是很滿意允禮的嗎?怎麼又說不嫁了?”
要知道之前的宋依白,可是很滿意陳允禮的,二人剛定親時,女兒見陳家窮苦,就將陳家父母和陳家小妹接來鳳城,並將自己名下的一個大宅子給陳家人住。
陳家人身上的綾羅綢緞,珠釵首飾,也都是女兒給置辦的。
她本不是很滿意這樁親事兒的,陳家除了陳允禮,沒一個上得了台麵的。
可女兒喜歡,老爺又看重陳允禮的才學,她這才勉強同意。
“娘,”宋依白也起身回握住薑氏的手。
“女兒隻是覺得,這門親事門不當戶不對,終究不是良配。”
宋依白看著陳允禮,臉上帶上了一抹嘲諷的笑。
“女兒之前確實是被陳公子的才學所惑,以為他是個知書達理的正人君子。可今日所見,實在令人失望啊……”
“陳家口口聲聲說辦喜酒要體麵,可這體麵為何要我宋家來出?”
“八百兩銀子,在鳳城都能買下一處三進宅院了,他們卻輕飄飄一句"修祠堂、辦族學"就要了去。”
“就好像我嫁去他們家,咱們家就成了他們家的搖錢樹,想乾啥,搖一搖就能掉下來銀子……”
劉氏被這話氣壞了,她本就覺得自己的兒子日後可是要做大官的,娶宋依白一介商女為妻本就是委屈了。
她之所以勉強同意這門親事兒,就是看中了宋依白家有銀錢。
可是現如今,她卻不舍得給自家花銀錢,那要她還有啥用?
她臉蛋子直接耷拉下來:“你這話說的,俺們允禮可是......”
“可是什麼?”宋依白勾著唇角打斷,“可是縣試案首?”
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鳳縣十年出了十位案首,其中六位至今仍是童生,三位是秀才,隻有一位考上了舉人。
陳公子能不能中舉還未可知,現在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未免太早了些!”
這話如同當頭一棒,打得陳家人滿臉通紅。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咒俺家允禮是不是?”
一向端著長輩模樣的陳老根,聽宋依白這樣說,直接破防了。
劉氏也叉著腰,吊梢眼幾乎要立起來:
“哎喲喂!你個黑了心肝的小蹄子!竟敢咒俺家允禮考不中舉人?”
“俺家允禮是縣太爺都誇過的有才學!你一個小丫頭懂個屁!”
她越說越激動,指著宋依白的鼻子罵道:
“彆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等俺家允禮中了舉,當了官,要什麼樣的千金小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