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台懸浮在雲海之上,台基由白玉砌成,邊緣纏繞著流螢般的光帶。三道鑰匙插入台中央的凹槽時,整座石台突然發出嗡鳴,光帶順著鑰匙蔓延,在半空織出一道剔透的光幕,上麵浮現出三個古字——
「問初心」「問執念」「問歸途」
“這就是帛書上說的‘三問’?”蘇晴仰頭望著光幕,符筆在指尖打轉,“倒像是給心開了道閘門。”
趙峰摩挲著船錨鑰匙,鑰匙的紋路正與光幕共振:“看來不是考力氣,是考……心。”
林野的目光落在“問初心”三個字上,指尖不自覺地收緊。他想起小時候趴在奶奶膝頭,聽她講“海眼守護人”的故事,奶奶說:“守海不是困住自己,是讓每朵浪花都能自由來去。”那時他似懂非懂,隻記得奶奶掌心的溫度比陽光還暖。
光幕突然泛起漣漪,浮現出林野的身影——那是十年前的他,蹲在碼頭哭,手裡攥著父母留下的半截船槳。旁邊站著奶奶,正用圍裙給他擦臉:“小野,眼淚救不回船,但能洗亮眼睛。你看這海,今天翻湧,明天總會平靜,人也一樣。”
“你的初心,是想找回船,還是想守住海?”光幕裡傳來蒼老的聲音,像從時光深處飄來。
林野望著十年前的自己,突然笑了。他曾以為初心是找到父母失蹤的真相,可這些年守著紅樹林,看著孩子們在淺灘撿貝殼,看著漁船平安歸港,才慢慢明白——比起“找到”,“守護”更讓他心安。
“我想守住這片海。”他開口時,聲音平靜卻堅定,“不是困著它,是讓它永遠能托起每艘船。”
話音剛落,“問初心”三個字化作光點融入他眉心。望舒台微微震動,白玉台基上開出第一朵冰藍色的花。
趙峰深吸一口氣,走向“問執念”的光幕。光幕裡映出燃燒的船隊——那是他父親畢生的心血,三年前在風暴裡沉沒,他總覺得是自己掌舵時判斷失誤。
“你困在自責裡,是因為愧疚,還是怕承認自己能力不夠?”
趙峰盯著光幕裡父親失望的眼神,喉結滾動:“我以為是愧疚……直到前幾天修新船,才發現我怕的是——怕自己再也撐不起船隊的責任。”他攥緊船錨鑰匙,“但現在我懂了,承認怕,才敢學。我爹當年也是從翻船開始學掌舵的。”
“問執念”的字消散時,第二朵花在台基上綻放,帶著海鹽的鹹澀氣息。
蘇晴站在“問歸途”的光幕前,裡麵是被燒毀的古籍室,她跪在灰燼裡撿殘頁,手指被燙出燎泡。
“你總說要複原古籍,是真的為了傳承,還是想證明自己比當年的看守者強?”
蘇晴想起昨夜在船艙裡,她給孩子們講新編的《海獸記》,孩子們眼睛亮得像星星。那些新編的故事裡,有她加進去的紅樹林傳說,有趙峰的船隊,還有林野的海眼。
“我以前總想著複原,”她笑了,符筆在空中畫出一串新符號,“現在才明白,古籍燒了,但故事能在人心裡長出來。我的歸途,不是回到過去,是帶著新故事往前走。”
第三朵花綻放時,三道光帶從花心升起,在半空織成一扇門——門扉上刻滿了流動的紋路,像海,像風,像所有未說出口的牽掛。
“天樞門開了。”林野望著那扇門,突然想起奶奶最後那句話,“門後不是終點,是新的海。”
趙峰扛著剛修好的船槳,笑得爽朗:“管它是哪片海,先劃過去看看再說。”
蘇晴將新抄的《望舒台記》塞進包裡,眼裡閃著光:“說不定裡麵有能讓古籍開花的土壤呢。”
林野最後看了一眼望舒台,三朵花正順著台基往下蔓延,將雲海染成一片溫柔的藍。他知道,這不是結束——那些沒找到的真相,沒說儘的話,都會在新的海裡慢慢浮現。
三人並肩走向天樞門,門後傳來潮聲,像無數人在說“歡迎回來”。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望舒台的光幕漸漸淡去,隻留下三朵花在雲海中輕輕搖曳,像在說:
“每個終點,都是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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