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零海的浪是青灰色的。
林野站在“破浪號”的甲板上,指尖劃過船舷凝結的鹽霜,鹽粒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三域碎片拚成的玉盤在他掌心發燙,盤麵上的歸零海地圖正隨著船的顛簸緩緩旋轉,指針始終指著海中央那座若隱若現的孤島——地圖標注的“本源島”。
“這海真怪。”趙峰趴在船舷邊,盯著水裡遊過的魚群,“你看那些魚,鱗片是三色的,東陸的錦鯉紋、北漠的狼牙紋、西陸的珊瑚紋混在一起,像活的玉盤。”
蘇晴正用放大鏡研究玉盤上的紋路,聞言抬頭笑了:“老漁民說歸零海是三域靈脈的彙流處,水裡的東西都帶著三域的印記。你再看船帆上的浪花,是不是像極了靈脈共振時的光紋?”
林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船帆被海風鼓得滿滿的,浪沫濺在帆布上,竟凝成了三股交織的光帶,與玉盤上的紋路完美重合。他突然想起玄水城的老守脈者說過:“萬物皆有密碼,潮汐的漲落、魚群的遷徙、雲層的流動,都是靈脈在說話。”
“看那邊!”趙峰突然指向右側,隻見海平麵上泛起一圈圈金色的漣漪,漣漪中心浮起座小島,島上的岩石呈現出東陸的青、北漠的褐、西陸的白三色分層,像塊被天地精心雕琢的玉料。
船剛靠岸,島上的潮汐就開始變化。原本平緩的浪突然變得有節奏,每漲落三次,就會在沙灘上留下串符號——是三域通用的“水紋文”。蘇晴蹲下身,用樹枝快速記下符號:“‘朝三暮四,子午為界’,這是說漲潮在子時、午時達到頂峰?”
“不對。”林野指著退潮後露出的礁石,礁石上刻著反向的符號,“你看礁石上的字,‘朝四暮三,卯酉為限’,這才是真正的密碼。沙灘上的是障眼法。”
趙峰摸著下巴笑:“不愧是坑過我們好幾次的靈脈,連潮汐都學會騙人了。”
三人跟著礁石上的符號往島中心走,沿途的植被越來越奇特:東陸的蘭草纏繞著北漠的沙棘,西陸的棕櫚樹下長著玄水城的苔蘚,連空氣裡都飄著三域泥土混合的氣息。走到島心時,一座石台突然從地下升起,石台上有三個凹槽,正好能放下三人各自的靈脈信物。
“放進去試試。”蘇晴將北漠的狼圖騰玉片放進凹槽,玉片與石台接觸的瞬間,島上響起悠長的號角聲,像是三域的靈脈在呼應。
林野放入東陸的靈羽玉佩,趙峰放入西陸的船錨令牌,三塊信物嵌入石台後,台麵緩緩裂開,露出個水晶質地的盒子,盒子裡沒有碎片,隻有張卷起來的獸皮圖。
展開獸皮圖,上麵畫著三域的山川河流,用金線標注的靈脈像血管一樣連接成網,網的中心是歸零海的位置,旁邊寫著行字:“三域本一體,裂者非天定,歸者自相通。”
“這是……三域靈脈全圖?”蘇晴的手指撫過金線,“原來我們一直在找的‘本源’,不是某樣東西,是三域靈脈本就該連在一起的真相。”
話音剛落,島突然開始震動,海水順著石台的縫隙湧進來,趙峰眼疾手快地將獸皮圖卷好塞進懷裡:“不好!島要沉了!”
三人往岸邊跑時,身後的石台正在下沉,沉入海水的瞬間,歸零海的浪突然變成了金色,浪尖上站著無數模糊的人影——是三域曆代守脈者的虛影。他們對著三人拱手,然後化作光點融入海中,海麵上隨即浮現出條金色的航道,從歸零海一直延伸到三域的各個角落。
“原來所謂的‘碎片’,是讓我們找到連接靈脈的方法。”林野望著金色航道,突然明白過來,“玉盤、信物、獸皮圖,都是鑰匙,不是用來拚合碎片,是用來打開三域互通的大門。”
趙峰駕著“破浪號”駛離小島,回頭看時,本源島已經沉入海中,隻留下一圈金色的漣漪。船行在金色航道上,他突然指著遠處的海平麵笑:“你們看!三域的船!”
隻見東陸的樓船、北漠的駝隊船、西陸的帆船正順著金色航道往歸零海彙聚,船上的人揮舞著旗幟,彼此雖然語言不同,卻能從對方的笑容裡看懂善意。
蘇晴靠在船舷上,風吹起她的發絲:“爺爺說‘歸’不是回到過去,是走向能一起往前走的未來,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林野望著越來越近的船隊,掌心的玉盤變得溫熱。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三域真正開始同行的第一天。就像歸零海的潮汐,看似漲落分離,實則從未真正離開過彼此的懷抱。
甲板上的魚群躍出水麵,鱗片反射的光在天上拚出“和共生”三個字,與玉盤上的字重合在一起,在海風中輕輕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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