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這老兩口,本就不是什麼懂得“勤儉持家”、虧待自己的主兒。
如今自認為找到了穩賺不賠的“財路”,賬戶裡的數字蹭蹭往上漲,那花起錢來更是底氣十足,揮霍無度。
尤其是這錢來得太過“輕鬆”,仿佛天上掉餡餅,他們花起來更是毫無心理負擔,怎麼痛快怎麼來。
今天添件名牌衣裳,明天下頓高級館子,時不時還報個老年旅行團出去瀟灑一圈,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惹眼。
以前街坊鄰裡認識他們的人見了,難免酸溜溜地打趣兩句:
“哎呦,老林,宋大姐,最近這氣色是越來越好了!可真是在家享清福了呀!”
林老頭心裡門兒清,真正來錢的道兒哪能跟外人說?
他麵上堆起得意的笑,熟練地把功勞往他那“有出息”的大孫子身上推:
“哎呦,享什麼福啊,都是托我那個大孫子的福!孩子爭氣,非讓我們老兩口彆省著,該花就花!”
等他背著手,邁著八字步走遠了,身後那些鄰居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紛紛翻起白眼。
“呸!瞧把他給嘚瑟的!這個月都碰上第幾回了?回回都顯擺他那個大孫子!”
“就是!誰還不知道誰家的底細啊?當初怎麼對人家老大媳婦母子的,現在倒有臉享上孫子的孝敬了?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可不是嘛!當初還有人說老林倆兒子都沒了,晚年肯定淒慘呢。這哪是淒慘?這簡直是神仙日子!”
有人在一旁聽著,半開玩笑半是惡意地插了一句:
“嘿,你們說……他那兩個兒子都沒得那麼……乾脆,這算不算是報應啊?隻是這報應沒落到他自己頭上?”
這話音一落,熱鬨的議論聲瞬間靜了一瞬。幾個老鄰居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都有些諱莫如深。
有人目光閃爍,壓低了聲音,帶著一種窺破秘密的微妙語氣:
“你們說……老林那個大孫子,人在外地念大學,該不會……根本不知道他爺爺背地裡乾的這些事兒吧?畢竟這個老東西,最是會裝模作樣,唱念做打一套一套的……”
林楠從宿管阿姨手裡接過那個略顯厚重的牛皮紙信封時,眉梢下意識地挑了一下。
這年頭,除了各類賬單和廣告傳單,竟然還有人正兒八經地寄信?
而且還是用這種頗有年代感的郵寄方式,寄到他大學裡來?
指尖摩挲著信封粗糙的質感,上麵用藍色圓珠筆書寫的地址和收件人信息,字跡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歪扭,透著一股與這個快節奏數字時代格格不入的笨拙,倒是看不出任何寄件人的信息。
他拿著信,找了個僻靜無人的角落,利落地拆開信封,抽出了裡麵幾張寫得密密麻麻的信紙。
目光掃過開頭幾行,林楠的嘴角就幾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大概知道寄件人的目的了。
信裡的內容,是痛陳林家老兩口當年在他父親去世後,如何偏心小兒子,如何對吳雯和他冷酷無情,這些年不聞不問。
信裡還“好心”提醒他,林老頭現在對他好,根本不是因為親情,純粹是因為年初小兒子死了,沒人養老,才想起他這個“備胎”大孫子。
寫信人似乎覺得爆料不夠猛,又把老兩口如何將周小茹和林月月母女趕出家門的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最後,義憤填膺地總結:通過這些樁樁件件,足以證明林老頭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自私自利的壞人!
信件末尾,寫信人信誓旦旦地聲稱自己是“路見不平”,純粹是看不慣林楠被蒙在鼓裡,才好心提醒。
並且強調,以上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
“我可以對主席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看到這最後一句極其鄭重其事的誓言,林楠終於沒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林楠將那份匿名信隨手放在膝蓋上,目光投向遠處,垂柳的枝條在風中微微搖曳,已然透出些許朦朧的綠意。
幾個月了,也差不多了,是時候該收尾了。
深夜。
林老頭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驚醒,迷迷糊糊摸過枕邊的手機,眯著眼看到是林楠的來電,心裡還有些納悶。
這大半夜的,孫子怎麼來電話了?
他按下接聽鍵,帶著濃重睡意“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林楠刻意壓低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的聲音:
“爺爺!我這邊剛才想登錄看看收益,結果app怎麼也打不開了!一直顯示連接錯誤!”
“什麼?!”
如同三九天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林老頭所有的睡意瞬間煙消雲散,一個激靈從床上彈坐起來,心臟猛地一縮,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他手忙腳亂地抓過放在床頭櫃的老花鏡,手指顫抖著,用力戳向那個熟悉的圖標。
一次,兩次……
屏幕始終固執地停留在加載界麵,然後彈出一個冰冷的提示:
「網絡連接失敗,請檢查您的網絡設置。」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睡衣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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