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記憶是不敢碰了,一接收就是鋪天蓋地的恨意和絕望。
林楠一個多月也沒閒著,把周圍的情況摸了個透。
他剛醒來的地方大概是一個家族或者一個村子的公共墓地。
林楠推測應該是原主一家慘死後,族人給收了屍,原主可能當時避過氣去,被當成死人一起埋了。
感謝原主的族人不富裕,一卷草席就把原主埋了,他不知道原主是怎麼費力爬出來的,要是林楠自己估計就可以開啟下一個任務了。
林楠把坑費力填好,對著旁邊幾個大概是原主親人的墳塋拜了拜,祭品是不敢放的。誰知道原主一家遭難有沒有什麼隱情。
古代鄉村閉塞,但真有點消息也能傳播議論很久。
林楠把自己養的差不多,換了身粗布麻衣,找了間路口的茶攤閒聊。
很快就知道了,周圍這一大片都是大族吳家的地方。
前些日子一個村子遭了馬匪,被禍禍的不成樣子。
原來不隻是原身一家遭禍嗎?
“多虧吳家反應快,立馬組織了家丁鄉勇,縣老爺也組織了人手,要不然遭禍的可就不止這一個村子了。”店家看起來很是自豪。
“哦?那些馬匪被抓住了?”
店家訕訕道:“那倒沒有,”忍不住辯解:“我聽說那些馬匪可不一般。有軍隊的痕跡,估計著是哪支軍隊的潰兵,訓練有素,還有軍械,哪裡是咱們能對付的。”
“說的也是。能把他們趕走,吳老爺和縣令大人已經做的很好了。”緊接著憂心忡忡道:“可這樣一股馬匪四處逃竄……”
店家也苦了臉,他們這些路上開茶攤的碰上那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
旁邊的客人看氣氛有些凝重,插嘴道:“哎,也不用太悲觀。我聽說已經報到秦王殿下府裡了,說是要出兵剿匪。”
謔,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了。
七嘴八舌的問:“都驚動秦王了?”
“那這股馬匪怎麼說也要個一百來人吧?”
“我覺得得三四百。”
“哪有,我聽說也就十幾個。”
“那不能夠。”
“不是說這是軍隊的潰兵嘛,沒準兒這支軍隊早前和咱秦王殿下有仇呢!”
“哎呀,都不對,我跟你們說,我聽說是因為這群馬匪吃人!”
“馬匪吃人?!”
場麵一下就靜了。
默契的加快了喝茶吃餅的速度,每個人眼底都帶了幾分驚惶:那可是吃人啊!
那群馬匪根本不能算是人了!
兵禍災年活下來的都知道,一旦開始吃人了,根本不可能停下來,那是怪物!
林楠隨大流默默吃東西,又買了點肉雜投喂幾隻狼,禮尚往來嘛。
為首的那隻狼,身形高大,頸項處的毛蓬鬆而雜亂,眼神裡沉澱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仿佛掌控著整個山穀的呼吸節奏。
肉塊落地的時候,一隻年輕的公狼閃電般撲出,又在狼王猛地一聲短促低吼下驟然僵住,喉中滿是不甘的嗚咽聲。
少年笑意盈盈的看著,並不插手,隻拍了拍狼王的大腦袋,笑罵道:“真霸道。”
這是季伯山第一次見林楠的場景。
二十多歲的季伯山被勾起了極大的興趣,遠遠喊道:“喂,小兄弟,這是你養的嗎?”
林楠聽見聲音回頭,狼群凶惡的眼神也看了過來。
鐘子瑜的冷汗都要下來了:“殿下,這太危險了!”
季伯山低聲道:“叫大哥。”又跟林楠喊話:“我們是山裡的獵戶,這狼到底是不是你養的?”
“是不是我養的有什麼區彆啊?”
“是你養的,我們就走慢點繞開,不是你養的,我們當然要跑了!”
林楠看出這人沒有一點害怕,故意逗他:“你們都不嘗試救救我啊?”
季伯山直接擺手:“救不了,我去山下給你喊人行。”
“哈哈哈哈哈。”林楠笑出了眼淚:“要過來嗎?不會傷害你們的。”
“行。”
林楠邀請的隨意,季伯山應得乾脆,隻有鐘子瑜滿心的絕望。
隨著季伯山走近,群狼有些躁動,林楠安撫的拍了拍頭狼:“你打不過他,會變成狼皮坐墊的。”
正說著,頭狼和季伯山對視一眼,瞬間就竄了出去。
鐘子瑜肝膽欲裂,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殿下!”
然後頭狼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濺起一堆枯枝爛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