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任務,原身的身份可以說顯赫。
祖母是先帝的嫡長公主,當今皇帝是她的親弟弟。
因為祖父是尚主,膝下隻有祖母生的一子,也就是原身的父親。
原身父親成年後,聘了大族韋氏的嫡長女為妻。
韋氏進門第一年就生了原身的大哥,站穩了腳跟。
大長公主一輩子順遂,沒有給兒媳婦添堵的興趣。
韋氏也不會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為了名聲,提了一個陪嫁當姨娘。
韋氏生了三子一女,柳姨娘生了一子一女,也算子孫繁茂,輪不到旁人說嘴。
哪知道韋氏四十多歲,老蚌生珠,有了原身。
老來得子,怎麼疼寵都不為過,就養成了原身紈絝放蕩的性子。
十五歲的時候和人搶花魁,宵禁打架鬨事,被巡防的金吾衛抓住打了板子,原身是個養尊處優的脆皮,又驚又怒,高燒不退,就這麼去了。
他不甘心啊!
我這樣的家世,我這樣的尊榮,怎麼能以這樣荒唐的理由死了呢?
就是後來祖母按品大妝,入宮求皇帝處置了所有相關的人,又怎麼樣?
人家茶餘飯後說起來他還是個搶花魁被打死的倒黴蛋!
小爺受不了這個屈辱!
我要富貴榮華一世,我要長命百歲,無疾而終!
林楠漫不經心的抽了金手指——神級相師副作用心聲外放)。
林楠哼笑:這是連演都不演了?
現在是原身十二歲的時候,原身的祖母,大長公主第一次帶原身去參加宮宴。
林楠一大早上就起來裝扮,上身著一件朱砂紅遍地金緙絲箭袖錦袍。金線張揚地織就了滿地翻騰的雲海麒麟紋,陽光一晃,金光流溢,麒麟仿佛要破衣而出,騰雲駕霧。衣領、袖口皆以撚金線鑲滾出寸許寬的邊,更襯得那紅色愈發熾烈,貴氣逼人。
下身是一條秋香色織金暗八仙紋綾褲。秋香色沉穩些,壓得住上身的豔色,暗紋裡藏著的八仙法器,在光影流轉間若隱若現,透著股少年人的機靈勁兒和求仙慕道的富貴閒情。
腳蹬一雙玄色厚底小朝靴,靴幫用金線繡著踏雲獅子,獅鬃飛揚,神態威猛,靴尖微翹,顯得精神十足。
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在頭頂束成一個小髻,簪著一支赤金點翠小發冠。發冠不大,卻極儘精巧:金絲盤繞成雲頭如意紋,正中嵌著一顆指肚大小的東珠,瑩潤生輝。兩側垂下兩縷鮮紅的珊瑚珠短流蘇,隨著他蹦跳的動作活潑地晃動著。
頸項間戴著一個赤金鑲紅寶項圈,沉甸甸的,中央鑲嵌的鴿血紅寶石鮮豔奪目,周圍一圈細小的金剛石更添璀璨。
腰間束一條嵌寶蹀躞帶。蹀躞環上掛著一個赤金累絲香囊球、和一個繡著金線瑞獸的荷包。
林楠滿意的照著半人高的銅鏡左看右瞧,身邊的侍女小廝一疊聲的說著恭維的話。
林楠雄赳赳氣昂昂的一揮手:“走,去給祖母請安。”
進了鬆鶴堂,林楠才發現他竟是最遲的那一個,半點不慌,笑嘻嘻道:“祖母,孫兒給您請安。”
大長公主看著他這一身笑眯了眼,把他拉在懷裡心肝肉的叫:“我家元壽也是個小大人了,這樣俊秀的模樣,也不知道將來哪家閨閣有福氣能配得上。”
“祖母~”林楠小臉薄紅,拉著長長的調子不依。
韋夫人有些看不慣兒子這麼大了還撒嬌賣癡,好好一個兒子養的比女孩還嬌:“母親,時候不早了。”
大長公主當沒看出兒媳婦的不滿:“走,祖母帶你去管你舅公要好處去。”
“舅公威不威嚴,會不會不喜歡元壽?”
“怎麼可能?我的元壽那麼好,誰會不喜歡。”
府裡的兒孫含笑看著祖孫兩個竊竊私語,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走遠。
韋夫人擺了擺手:“行了,都各忙各的去吧。”
大少夫人與二少夫人同路,二少夫人笑道:“咱們小弟還真是招人喜歡。我聽說祖母這次是想要給小弟討個爵位。”
大少夫人捏著手帕的手緊了緊:“小弟自幼身體不好,又養在祖母膝下,祖母偏疼兩分也是正常。”
二少夫人沒反駁這話,隻是笑著轉了話題:“咱們允誠今年也十四了吧?過幾年就該大婚了。大嫂心裡有沒有看好的人選?”
“弟妹這意思……”
“我娘家侄女與允誠年歲相當,聰慧靈巧。”
“允誠的婚事終歸要母親拿主意。”
“那是自然,隻是終歸是親戚,兩個孩子見一見也不是什麼大事。”
短短一段路,很快走到分彆,妯娌兩個分開後,二少夫人的奶娘勸道:“小姐,您何必跟五爺過不去,五爺跟二爺是親兄弟,年歲差的大又受寵,礙不著咱們什麼。”
二少夫人斜倚在榻上,神色不甘道:“奶娘,我就是不服氣。”
“說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老三是庶出不論,大哥自身有才乾,又有爵位可以繼承,老四讀書上有天分,早早拜了岑大儒為師。可咱們二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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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老五不過十二,祖母就籌謀著給他一個爵位。這叫人怎麼甘心!”
奶娘皺著眉頭勸:“小姐,老婆子今天托個大,這功名利祿,仕途前程,終究要爺們自己去爭取。說句不好聽的,二爺文不成武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