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緊急通道!”蘇晚厲聲喝道,壓過了激烈的交火聲,“他們肯定也封鎖了那裡!”
羅德裡格斯探長瞬間醒悟,對方布局如此周密,怎麼可能留下明顯的逃生路線?緊急通道此刻恐怕已經成了死亡陷阱。
“這邊!”老約翰突然指向房間角落的一個通風口,這個通風口比醫院那個要大一些,覆蓋著金屬格柵。“這是中央空調的檢修通道,或許能通往其他樓層或者建築夾層!”
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羅德裡格斯探長當機立斷,對著通訊器吼道:“所有人!交替掩護,向b房間撤退!重複,向b房間撤退!”他這是在為蘇晚他們爭取時間和製造混亂。
外麵的警員忠實地執行了命令,槍聲更加密集,但也伴隨著更多的慘叫聲。
老約翰已經用工具迅速撬開了通風口的格柵,露出後麵黑洞洞的、布滿灰塵的通道。
“李,你先走!”羅德裡格斯對嚇得幾乎癱軟的技術員李誌文喊道。
李誌文連滾帶爬地鑽了進去。老約翰緊隨其後。
蘇晚看了一眼手中那個仍在不斷發送死亡信號的u盤,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不能帶著它,但也不能輕易毀掉。她迅速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房間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連接著大樓內部網絡線路的弱電接線盒上。
一個瘋狂的計劃瞬間在她腦中形成。
她衝到接線盒旁,用力扯開蓋子,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的線纜。然後,她將u盤終端用力塞進了線纜最密集的地方,並用絕緣膠布從老約翰的工具包摸來的)胡亂固定了幾下,確保其金屬接口與多條線路發生了物理接觸。
“你在乾什麼?!”羅德裡格斯一邊朝門外射擊,一邊焦急地喊道。
“給它找個新家!希望這棟樓的網絡流量,能乾擾甚至淹沒它的信號!”蘇晚喘息著回答,同時,她集中起最後的精神力,不再是乾擾設備,而是嘗試著將她所能感知到的、這棟大樓內部所有的網絡數據流——監控視頻、電話信號、網絡訪問……一切電子信息的“噪音”,引導著、包裹向那個不斷發射定位信號的u盤信標!
這是一種她從未嘗試過的、更加精細和宏大的操作。仿佛要將一杯水倒入奔騰的江河,並試圖讓河水按照她的意願衝刷某個特定的點。
“呃啊……”劇烈的頭痛讓她幾乎暈厥,眼前徹底被黑暗籠罩,耳朵裡隻剩下血液奔流的轟鳴聲和遠處越來越近的槍聲。她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要被撕裂,鼻血洶湧而出,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但她沒有停止!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依靠劇痛維持著最後一絲清醒,拚命地維持著那股精神力的引導!
成功了!在她超負荷的感知中,那個原本清晰、規律的u盤信標信號,瞬間被龐大雜亂的網絡洪流所淹沒、扭曲,變得模糊不清,難以追蹤!
這或許隻能爭取到極其短暫的時間,但可能就是生與死的差彆!
“走!”蘇晚虛弱地喊了一聲,幾乎是爬著鑽進了通風管道。
羅德裡格斯探長打空了最後一個彈匣,將一顆震撼彈扔出門口,然後也迅速鑽入管道,並從裡麵儘可能地將格柵恢複原狀。
管道內一片漆黑,充滿了灰塵和悶熱的氣息。四人李誌文、老約翰、蘇晚、羅德裡格斯)在狹窄的空間裡艱難爬行,隻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喘息和管道外隱約傳來的、敵人搜索房間的腳步聲和交談聲。
“報告,目標不在房間!”
“找到接入網絡的異常設備!是一個微型終端!”
“信號源消失了!無法追蹤!”
“搜!他們肯定沒跑遠!封鎖整棟大樓!”
聽到敵人的對話,羅德裡格斯震驚地看了一眼爬在前方、幾乎虛脫的蘇晚。她剛才那看似瘋狂的舉動,竟然真的暫時乾擾了追蹤?!
管道並非直線,有很多岔路和向上的豎井。老約翰憑借著對建築結構的模糊記憶和對通風係統的基本了解,指引著方向。他們不敢向下,那可能通往被封鎖的出口,隻能向上,希望能找到通往天台或者其他未封鎖區域的路徑。
爬行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麼久,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絲微光和一個出口格柵。老約翰小心地推開格柵,外麵是一個布滿各種空調外機和管道的、狹窄的設備層空間,位於大樓的頂層下方。
清新的夜風灌入,讓幾乎窒息的幾人貪婪地呼吸著。他們暫時安全了,但依舊被困在這棟被敵人控製的大樓頂端。
從設備層的縫隙向下望去,可以看到樓下街道已經被封鎖,閃爍著警燈,但更多的是一些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車輛,穿著黑色作戰服的“清道夫”成員正在和趕來的增援警察對峙,氣氛緊張。
“我們被困住了。”李誌文絕望地說。
羅德裡格斯探長試圖用手機聯係外界,但信號被屏蔽了。“他們準備得很充分。”
蘇晚靠在冰冷的金屬管道上,臉色蒼白如紙,大腦依舊如同被無數根針紮般刺痛。剛才的透支讓她幾乎失去了所有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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