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歐小鎮的後山植被茂密,晨霧尚未散儘,空氣裡滿是鬆針與泥土的清新氣息。顧晚星背著相機穿行在林間,此行是為了拍攝一組“晨霧中的山野”主題寫真——這是她答應粉絲的福利,也是她難得一次主動遠離小鎮的平靜。
她沿著熟悉的小徑往裡走,越深入山林,霧氣越濃,能見度不足五米。手機信號早已消失,隻有林間的鳥鳴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相伴。顧晚星專注於尋找最佳拍攝角度,絲毫沒有察覺,身後不遠處,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正悄然尾隨,眼神陰鷙。
這是“暗星會”的殘餘勢力。他們順著攝影作品的線索找到小鎮,蹲守多日,終於等到顧晚星獨自進山的機會。
顧晚星在一處溪流旁停下腳步,溪水清澈,霧氣繚繞,正是她想要的畫麵。她舉起相機,剛按下快門,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心中一緊,下意識地轉身,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其中一個男人猛地捂住口鼻,一股刺鼻的氣味湧入鼻腔,她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顧晚星發現自己被綁在一棵大樹上,手腳被粗麻繩捆得緊緊的,相機摔在一旁,鏡頭碎裂。兩個黑衣人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抽煙,低聲交談著什麼,語氣裡滿是貪婪與狠厲。
“老大說了,抓住這個女人,就能逼傅斯年現身,到時候就能一舉摧毀他的勢力。”
“這女人倒是長得不錯,可惜了,是傅斯年的軟肋。”
顧晚星的心臟猛地一沉。“暗星會”的人!他們竟然找到這裡了,還想用她來威脅傅斯年。
她掙紮了一下,麻繩勒得她手腕生疼,絲毫動彈不得。恐懼像潮水般湧來,她下意識地摸向口袋,想要拿出那枚銀質徽章,卻發現口袋空空如也——徽章落在了小屋裡。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嘴角勾起一抹獰笑:“醒了?彆白費力氣了,沒人會來救你的。”
顧晚星強作鎮定,眼神冰冷:“你們想要什麼?”
“很簡單,”黑衣人蹲下身,逼近她的臉,“等傅斯年找來,我們就放了你——前提是他願意用整個厲氏集團來換。”
顧晚星心中一涼。她知道傅斯年不會答應,可“暗星會”的人喪心病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閉上眼,腦海中閃過母親的笑容,閃過小鎮的寧靜,還有那個雨夜醒來後,那件帶著雪鬆氣息的外套和刻著“星”字的書簽。
傅斯年,你真的在附近嗎?
就在她陷入絕望時,林間突然傳來一聲悶響。蹲在她麵前的黑衣人猛地栽倒在地,額頭鮮血直流。另一個黑衣人驚呼一聲,剛掏出腰間的刀,就被一道黑影一腳踹飛,重重撞在樹上,昏了過去。
顧晚星睜開眼,看清了來人的身影。
是傅斯年。
他穿著黑色衝鋒衣,臉上沾著泥土,眼神銳利如刀,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他快步走到她麵前,看到她被捆綁的手腕和蒼白的臉色,眼底瞬間燃起怒火與心疼。
“晚星,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聲音沙啞,手指顫抖著解開她手腕上的麻繩。
顧晚星怔怔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他真的來了,在她最危險的時候,他出現了。手腕上的束縛被解開,傳來一陣刺痛,她才回過神來,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
“傅斯年……”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委屈與後怕。
傅斯年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裡:“對不起,晚星,我來晚了。”
他的懷抱滾燙而堅實,雪鬆的氣息縈繞在鼻尖,讓她瞬間找到了安全感。顧晚星再也忍不住,趴在他的肩頭失聲痛哭,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傅斯年輕輕拍著她的背,動作溫柔地安撫著她,眼神卻依舊冰冷地盯著地上昏過去的兩個黑衣人。他早就察覺到“暗星會”的人逼近小鎮,一直暗中跟著顧晚星,沒想到還是讓她受了驚嚇。
“彆怕,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傅斯年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哭了許久,顧晚星才漸漸平複情緒。她推開傅斯年,看著他臉上的泥土和眼底的紅血絲,心中五味雜陳:“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直都在。”傅斯年看著她,眼神溫柔而坦誠,“我找到你很久了,隻是不想打擾你的生活。我一直在暗中保護你,看著你拍照,看著你和鎮上的人相處,看著你過得平靜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