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飛機引擎的轟鳴聲低沉而有力,牽引著救生艇在蔚藍的公海上劃開一道白色的痕跡。陳默站在顛簸的艇上,任由帶著鹹腥味的海風拍打著臉龐,目光緊鎖著前方那架漆黑的飛行器。它沒有國籍標識,線條流暢而充滿攻擊性,顯然是特殊改裝的產物。
是傅斯年能動用的力量?還是“燭龍”的又一次介入?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他正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推向既定的軌道——蒲潤島。
他檢查了一下漂浮包裡的物資:淡水、壓縮食物、急救品、一個強效信號發射器,以及一把備用手槍和幾個彈匣。支援者考慮得很周到,但這份“周到”背後,是更深的不確定性。
飛行了約兩小時後,前方海平線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綠色輪廓。隨著距離拉近,輪廓逐漸清晰——一座被茂密熱帶植被覆蓋的島嶼,邊緣是白色的沙灘和嶙峋的礁石。這就是蒲潤島。
水上飛機開始降低高度,在島嶼上空盤旋一圈,然後朝著島嶼背風麵一個看似天然、實則經過偽裝的瀉湖飛去。它降低速度,輕盈地降落在水麵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後停穩。
飛機艙門再次打開,那個之前打手語的人探出身,這次他摘下了飛行頭盔,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眼神銳利的中年東方麵孔。他對著陳默指了指瀉湖岸邊一個不起眼的缺口,那裡似乎有一條小路通往叢林深處,然後揮了揮手,示意任務完成。
緊接著,水上飛機引擎再次咆哮,重新起飛,迅速爬升,很快消失在天際,仿佛從未出現過。
隻留下陳默和他的救生艇,漂浮在這座寂靜得有些詭異的島嶼邊緣。
陳默沒有立刻靠岸。他仔細觀察著瀉湖周圍,茂密的叢林靜悄悄的,連鳥鳴聲都很少。過於安靜了。他拿出信號發射器,嘗試聯係傅斯年,但信號受到強烈乾擾,無法接通。
這座島,有屏蔽。
他深吸一口氣,將救生艇劃向那個缺口。靠近後才發現,那並非天然形成,而是用植被巧妙偽裝過的一個小型碼頭,足夠停泊快艇。碼頭上沒有任何船隻,但木質棧板上有近期被重物壓過的痕跡。
有人來過這裡,而且時間不長。
陳默將救生艇係好,拔出備用手槍,警惕地踏上了蒲潤島的土地。腳下是鬆軟的沙土和腐爛的落葉,空氣中彌漫著濕熱和植物腐敗的氣息。
他沿著那條隱約的小路向叢林深處走去。小路蜿蜒曲折,顯然很少有人行走,但依然有被踩踏的跡象。他的感官提升到極致,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被清理出來的空地。空地上,矗立著幾棟風格簡潔、但明顯荒廢已久的建築,是當年傅氏集團開發時留下的度假屋和配套設施。牆體斑駁,爬滿了藤蔓,窗戶大多破損。
陳默的心提了起來。蘇晚會在這裡嗎?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主建築,一棟兩層的小樓。門虛掩著,裡麵布滿灰塵和蛛網,空無一人。他快速搜查了其他幾棟建築,同樣一無所獲。除了動物活動的痕跡,沒有任何近期人類居住的跡象。
難道信息是錯的?或者,蘇晚已經被轉移了?
他不甘心,擴大搜索範圍。在繞過主建築後方時,他的目光被地麵一處不尋常的痕跡吸引——一片被踩倒的草叢旁,泥土裡半掩著一個東西。
他蹲下身,撥開泥土,撿起那個東西。是一個小小的、銀色的心形吊墜。他認得這個吊墜,是蘇晚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是傅斯年送給她的!
吊墜在這裡,說明蘇晚一定到過這裡!而且吊墜是掉落的,還是……故意留下的線索?
陳默緊緊握住尚帶一絲溫潤感的吊墜,眼神銳利如鷹。他仔細檢查周圍,終於在幾米外的一棵樹的樹皮上,發現了一個用指甲劃出的、極其細微的箭頭標記,指向叢林更深處!
是蘇晚!她在試圖留下蹤跡!
陳默精神大振,立刻沿著箭頭指示的方向追蹤下去。標記斷斷續續,時有時無,顯然留下標記的人處境並不自由,或者時間緊迫。
追蹤了將近半小時,穿過一片茂密的棕櫚林,前方傳來隱約的水聲。標記指向水聲的方向。
陳默放輕腳步,借助植被掩護,緩緩靠近。水聲越來越大,是一條穿過叢林的小溪。在小溪邊一塊較為平坦的空地上,他看到了人影!
不是蘇晚,而是兩個穿著迷彩服、手持突擊步槍的守衛!他們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溪邊石頭上抽煙,武器隨意放在身邊。
看其裝備和姿態,不像是“燭龍”的人,更像是雇傭兵或者“收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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