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z”的標記!“z”的船!
幾乎在認出標記的同時,蘇晚的衛星通訊器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她低頭一看,屏幕上麵隻閃現了兩個字,隨即迅速熄滅:
「跳海。」
沒有猶豫的時間!這是“z”給她的指示,是絕境中唯一的生機!
在快艇上兩個男人也被貨輪汽笛吸引注意力的電光火石之間,蘇晚用儘全身力氣,猛地撞開擋在身前的那個男人,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毫不猶豫地翻過船舷,縱身躍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中!
“噗通!”
巨大的落水聲響起。
“蘇小姐!”
“快!抓住她!”
船上頓時一片混亂。快艇上的男人和那個假船老大都撲到船舷邊。
海水瞬間淹沒了蘇晚,刺骨的寒冷讓她幾乎窒息。她奮力掙紮出水麵,甩掉頭上的水,看了一眼那艘正在駛遠的貨輪,記住了它航行的方向,然後深吸一口氣,拚命朝著與貨輪航線垂直的、鷺島礁石密集的方向遊去!
“追!”快艇迅速啟動,朝著她遊動的方向追來。漁船也重新發動。
但蘇晚利用了礁石作為掩護,嬌小的身形在嶙峋的怪石間靈活穿梭。海水冰冷,體力在迅速流失,肺部火辣辣地疼,但她不敢停下。
快艇吃水深,無法過於靠近礁石區。船上的人罵了一句,其中一個男人脫掉外套,似乎準備下水追捕。
就在這時,那艘原本已經駛過一段距離的貨輪,再次拉響了汽笛,聲音短促而尖銳,並且微微調整了航向,船尾掀起的浪湧讓快艇和漁船都劇烈搖晃起來,暫時阻礙了他們的行動。
趁著這個空隙,蘇晚拚儘最後一絲力氣,遊到了一處礁石形成的狹窄縫隙裡,身體緊緊貼著冰冷潮濕的岩石,大口喘息著,幾乎虛脫。
她能聽到快艇馬達在附近徘徊的聲音,聽到上麵的人用對講機焦急地彙報:
“目標跳海失蹤!重複,目標跳海失蹤!請求支援!”
天空徹底暗了下來,豆大的雨點開始砸落,海麵變得更加狂暴。
雨水、海水、汗水混雜在一起,模糊了蘇晚的視線。她蜷縮在冰冷的岩石縫隙裡,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心臟卻因為劫後餘生而劇烈跳動著。
傅斯年……“z”……
兩股強大的力量在她看不見的戰場上角力,而她,成了這場博弈中最關鍵的棋子,也是最脆弱的犧牲品。
她不知道“z”為什麼會在那裡,不知道那艘貨輪是恰巧路過還是早有安排。她隻知道,自己又一次逃脫了,但這一次,代價可能遠超她的想象。
寒冷和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來,意識開始模糊。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最後一個念頭是:
傅斯年,如果你找到的我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你會後悔嗎?
……
幾乎在蘇晚跳海失蹤消息傳回的同時,傅斯年的私人飛機正穿越雷暴區,劇烈顛簸。
他聽著衛星電話裡林峰焦急的彙報,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跳海?失蹤?在鷺島附近?”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傅總,突然出現一艘貨輪,乾擾了我們的行動……而且蘇小姐她……”林峰的聲音帶著惶恐。
“貨輪?”傅斯年敏銳地抓住了關鍵,“查!把那艘貨輪的底細給我扒乾淨!還有那個船老大,撬開他的嘴!”
“是!”
掛了電話,傅斯年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桌板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機艙內的氣壓低得讓人窒息。
他千算萬算,布下天羅地網,甚至不惜用顧言之做餌或者說,顧言之的出事恰好給了他一個完美且真實的借口親自南下),卻沒想到,她還是用這種決絕的方式,再一次從他掌心逃脫!
跳海!那麼冷的海水!那麼惡劣的天氣!
一想到她可能此刻正在冰冷的海水裡掙紮,可能被暗流卷走,可能……傅斯年的心臟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恐懼,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足以摧毀一切理智的恐懼,如同病毒般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就不該給她那兩個小時!他就該直接把她綁回去!
“加速!”他對著駕駛艙低吼,“用最快速度趕到鷺島!”
他必須找到她!立刻!馬上!
與此同時,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加密通訊頻道裡,一條簡短的信息被發送和接收。
「風箏斷線,落入海中。獵犬失控,正在搜尋。啟動‘深潛’協議,靜默等待。」
信息的發送者,代號“z”。
而接收者,是蜷縮在冰冷礁石縫隙中,意識逐漸模糊的蘇晚手腕上,一個看似普通運動手環的裝置,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隨即徹底熄滅,進入了徹底的休眠狀態。
茫茫大海上,暴雨傾盆,浪潮洶湧。
一場關乎生死、隱藏著更大陰謀的搜尋與躲藏,在這惡劣的天候中,激烈上演。
而漩渦的中心,那個一次次逃離的女人,此刻正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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