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工程師,示意他們一起離開。
走到門口,林峰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蘇晚,語氣緩和了許多:“蘇小姐,傅總他……其實很在乎您。有些事情,可能方式不對,但請您相信,他絕不會傷害您。”
蘇晚低下頭,沒有回應,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門再次關上。
房間裡隻剩下蘇晚一人。她臉上那副脆弱、猶豫、帶著一絲依賴的表情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計謀得逞的銳利。
她成功了。
第一步,暫時保住了手環,並凸顯了其特殊性和危險性,讓傅斯年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第二步,拋出了與雷劭“舊識”的身份和經過篡改的“線索”,成功地吸引了傅斯年的注意力,將他引向“海底”和“鑰匙”的錯誤聯想,為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創造了空間和煙霧彈。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她在工程師檢測手環,林峰注意力被吸引的短暫間隙,利用精神高度集中時與手環建立的微弱聯係,向那個“懺悔錄備份節點7”的坐標,發送了一個極其短暫的、加密的定位脈衝!
脈衝內容很簡單:“鑰匙”已定位節點7,尋求接應。
她不知道“z”是否能收到,也不知道是否會有人來接應。這是一步險棋,可能引來真正的危險。但她彆無選擇。坐以待斃,隻會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現在,她需要等待。等待傅斯年被“海底鑰匙”的線索引開,等待“z”或者其敵對勢力的反應,等待一個逃離的最佳時機。
她走到窗邊,看著樓下明顯增加了的巡邏保鏢,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傅斯年,你以為這是一場你掌控全局的囚禁遊戲?
不,這隻是一場假麵舞會。
而我已經摘下了麵具,拿起了武器。
接下來,該你接招了。
……
傅氏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傅斯年聽完林峰的彙報,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紅木桌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西北小鎮……受傷的驢友……海底鑰匙……”他重複著這幾個關鍵詞,眼神深邃難測。
蘇晚的話,聽起來合情合理,甚至填補了雷劭失蹤初期行蹤的一些空白。那個“海底鑰匙”的暗示,也與他掌握的、李維新部分資產可能通過特殊渠道轉移至海外的情報隱隱吻合。
但是,太巧了。
偏偏在他給她看了照片之後,她就“恰好”想起了這麼多關鍵信息?
是真相,還是她為了某種目的,精心編織的又一個謊言?
“傅總,我覺得蘇小姐這次不像是說謊。”林峰說出自己的看法,“她的反應很真實,而且……她主動要求工程師檢查手環,看起來是真的有點害怕了。”
傅斯年沉默了片刻。他想起蘇晚在船上那絕望空洞的眼神,想起她此刻被囚禁在彆墅裡的處境。也許……經曆了跳海和追捕,她是真的感到害怕和孤立無援,開始嘗試向他靠攏?
這個念頭讓他心底某一處微微鬆動,但更多的卻是疑慮和一種說不清的不安。
“加強對水岸林邸的監控,蘇晚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傅斯年最終下令,“另外,重點排查雷劭失蹤後前五年的行蹤,尤其是西北偏遠地區。還有,動用我們在海事部門和相關領域的所有資源,秘密調查近五年內,所有與李維新或其關聯勢力可能有關的、涉及海底設施或沉船打撈的項目!”
“是!”林峰領命,遲疑了一下,又問,“那……蘇小姐那邊?”
傅斯年走到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繁華的城市,眼神複雜。
“暫時……滿足她的一切合理需求。”他緩緩道,“讓她安心‘休息’。”
他倒要看看,她這隻暫時收斂了利爪的金絲雀,接下來,還想演哪一出。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下達命令的同時,在某個深網的加密頻道裡,一條來自“鑰匙”的定位信息和求助信號,已經悄然發出,並迅速被幾個匿名的節點接收、轉發。
一場圍繞“鑰匙”和“懺悔錄”的更大風暴,正在無人察覺的暗處,悄然凝聚。
水岸林邸的平靜,注定隻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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