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的雲頂酒店,走廊裡還浸著昨夜酒局殘留的甜膩香水味。蘇清媛跪在總統套房外的羊絨地毯上,磨破指尖的手套裹著消毒濕巾,一下下擦著地毯縫隙裡的香檳漬——膝蓋泛著青,是昨天擦了三小時樓梯間留下的印子。
“這不是蘇大小姐嗎?”
輕佻的聲音砸下來時,蘇清媛的濕巾頓在半空。抬頭撞見王總油光的臉,他是父親生前的合作商,去年還捧著禮盒在蘇家彆墅的花園裡陪笑。此刻他摟著穿短裙的女伴,眼神像沾了灰的針,紮在她洗得發白的保潔服上:“蘇氏倒了,你倒真能屈能伸啊,連保潔都乾上了?”
周圍路過的服務員停下腳步,竊竊私語的笑聲裹著冷氣鑽進蘇清媛的耳朵。她攥緊濕巾,指尖掐進掌心,垂著眼繼續擦地:“王總認錯人了。”
王總嗤笑一聲,摟著女伴晃進套房,門關上時,傳來一句“落魄鳳凰不如雞”。
蘇清媛的肩膀顫了顫,把臉埋進臂彎——隻有這三秒,她能允許自己紅眼眶。手機在口袋裡震起來,是醫院的繳費提醒:“您母親的透析費用已逾期48小時,請於今日內補繳,否則將暫停治療。”
她攥著手機走到員工食堂,冷掉的饅頭咬在嘴裡像砂紙。食堂電視裡正播財經新聞,西裝革履的主持人念著:“淩氏集團今日正式完成對蘇氏資產的全資收購,蘇氏剩餘不動產、商標權將納入淩氏文旅板塊——淩氏總裁淩曜表示,此舉將完善集團的城市文旅布局。”
屏幕上閃過淩曜的側影,冷白的下頜線像冰雕,黑西裝襯得他周身沒一點溫度。蘇清媛的饅頭“啪”地掉在桌上——蘇氏破產的第三十七天,她終於等到了“接手人”的名字。
口袋裡的舊布偶硌著腰,是她從蘇家彆墅帶出來的唯一物件。父親跳樓前一晚,把一個銀色u盤塞進布偶的縫線裡,掌心的溫度還留在她手腕上:“清媛,這是爸爸最後的東西,藏好,彆給任何人,除非能救我們家。”
她摸了摸布偶的肚子,u盤的棱角抵著掌心,像父親沒說出口的秘密。
同一時刻,淩氏總部頂樓辦公室。
落地窗外的城市浸在晨霧裡,淩曜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指尖夾著鋼筆,翻著蘇氏的資產清單。助理遞上咖啡,杯壁的熱氣沒焐熱他眼底的冷:“蘇氏的城央地塊,意向書為什麼沒在資產包裡?”
“查過了,蘇董破產前把一份加密u盤交給了他女兒蘇清媛,”助理低頭翻文件,“那地塊是城央文創園的核心用地,政府隻認蘇董簽的意向書。”
沙發對麵的淩振海端著茶杯,金絲眼鏡後的眼神轉了轉:“一個落魄千金手裡的東西,能有什麼用?蘇氏那地塊早就黃了,淩曜,彆在沒用的東西上浪費時間。”
淩曜的鋼筆頓在“未披露文件”那一行,抬眼時,眼神像淬了冰的刀:“二叔什麼時候管起我的事了?”
淩振海的笑容僵了僵,放下茶杯:“哥是怕你被小姑娘騙了。”
“找到蘇清媛。”淩曜沒接話,鋼筆敲了敲桌麵,“現在。”
下午三點,助理找到正在打掃會議室的蘇清媛。他遞出名片的手指擦得發亮,語氣是恰到好處的疏離:“蘇小姐,淩總請你去淩氏總部一趟,關於蘇氏的資產。”
蘇清媛的濕巾攥成一團——布偶裡的u盤像燒紅的針,紮得她手心發燙。她看著助理身後鋥亮的賓利,咬了咬唇:“我還要打掃完這間會議室。”
“淩氏已經和酒店打過招呼了。”助理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裡的不容置疑,是淩氏獨有的傲慢。
賓利開進淩氏總部的地下車庫時,蘇清媛攥著布偶的手指泛白。電梯從負一樓升到頂樓,鏡子裡的她頭發淩亂,保潔服上沾著消毒水味,和電梯裡的雪鬆香格格不入。
辦公室的門推開時,淩曜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黑西裝的肩線利落得像手術刀。聽到聲音,他轉過身——五官是上帝捏出來的冷硬輪廓,眉峰壓著寒氣,眼神掃過來時,蘇清媛像被凍在原地。
“坐。”他開口,聲音比窗外的霧還冷。
蘇清媛局促地坐在沙發邊緣,布偶被她藏在身後,手心的汗浸透了布偶的絨毛。她不知道,此刻淩曜的目光,正落在她攥緊布偶的手腕上——那是蘇家大小姐才會戴的珍珠手鏈,雖然珍珠已經掉了兩顆,繩結也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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