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在公寓裡待了兩天，期間淩曜請的醫生來為她做了檢查，確認她隻是身體虛弱，並無大礙。這兩天裡，淩曜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處理工作，偶爾會出來陪她聊聊天，問問她的狀況，語氣始終溫和，卻刻意保持著一絲距離。
蘇晚知道，他是在給她空間，讓她慢慢調整狀態。可越是這樣，她心裡就越不是滋味。她總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累贅，拖累了他。
這天下午，淩曜正在書房和律師視頻會議，討論案件的進展。蘇晚端著一杯剛泡好的咖啡，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淩曜的聲音傳來。
蘇晚推開門走進來，將咖啡放在他手邊：“喝點咖啡提提神吧。”
淩曜點點頭，對視頻裡的律師說了句“稍等”，便暫停了會議。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看著蘇晚：“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蘇晚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律師那邊……有什麼新進展嗎？”
提到案子，淩曜的臉色沉了沉：“有一些線索。我們查到，張強最近有一筆大額資金流入，來源不明，而且他和那家海外公司的負責人聯係頻繁。另外，我們還找到了他買通同事做偽證的錄音，這對我們很有利。”
蘇晚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那是不是意味著，很快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還需要時間。”淩曜道，“馬克那邊我們也查到了一些東西，他和張強之間有利益往來，很可能就是他在背後包庇張強。但這些證據還不夠充分，我們需要找到更直接的證據，將他們一網打儘。”
蘇晚點點頭，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她看著淩曜，認真地說：“淩曜，不管這件事最後結果如何，我都想謝謝你。等我回國後，我會努力工作，儘快把你為我墊付的律師費和其他費用還清。”
淩曜皺了皺眉，看著她：“蘇晚，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蘇晚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生氣。“我……我隻是不想欠你太多。”
“欠？”淩曜的語氣冷了幾分，“在你眼裡，我們之間的關係，就隻能用‘欠’來衡量嗎？我幫你，難道是為了讓你還債？”
蘇晚被他問得啞口無言，眼眶微微泛紅。她不是那個意思，她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報這份沉甸甸的恩情，隻能用這種最笨拙的方式，來尋求一絲心安。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小聲辯解，“我隻是覺得，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心安理得？”淩曜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蘇晚，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跨越重洋來救你？為什麼會不惜一切代價幫你翻案？”
他的眼神太過灼熱，太過直白，讓蘇晚有些不敢直視。她下意識地低下頭，心跳卻不受控製地加速。
難道……他對自己，不僅僅是工作夥伴之間的情誼？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強行壓了下去。不可能的，他是淩氏集團的總裁，身份尊貴，身邊圍繞著的都是優秀的人，怎麼會看上她這樣一個平凡無奇，還身陷醜聞的女人？
一定是她想多了。
“我……我不知道。”蘇晚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淩曜看著她躲閃的眼神，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他明明已經做得夠明顯了，可她卻始終對他保持著距離，甚至想著要和他劃清界限，用“還債”來結束這一切。
“你不知道？”淩曜的語氣更冷了，“那我來告訴你。我幫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從第一次在會議室見到你，看到你慌亂卻又條理清晰地收拾文件開始，我就喜歡你了。我原本打算，等你這次回國，就向你表白。可沒想到，卻等到了你涉案被拘的消息。”
蘇晚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他，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他說他喜歡她？
這怎麼可能？
“你……你彆開玩笑了。”蘇晚的聲音都在發抖，“我們隻是工作夥伴，而且我現在還身陷這樣的醜聞裡，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我從不開玩笑。”淩曜的眼神堅定而認真，“我喜歡你，和你的身份無關，和這些醜聞也無關。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是你骨子裡的那份純粹和堅韌。”
蘇晚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太過震驚，太過無措。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被這樣優秀的人喜歡。可這份喜歡，卻讓她更加惶恐。
“對不起……”她哽咽著說，“我不能接受。我現在這個樣子，配不上你。而且，我也不確定自己對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