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下麵太危險了！”石猛急道。
“正因為危險，才更要弄清楚。”龍毅目光堅定，“寂滅聖殿圖謀於此，石像族預言於此，星鑰指引於此，我們必須下去。”
他再次激發星鑰的清輝，籠罩住探索小隊，率先向著深淵邊緣走去。
深淵並非垂直向下，而是有著傾斜的、布滿光滑冰棱和詭異冰洞的坡道。越往下，光線越暗，但那“冰眸”散發的藍白光芒，卻成為了指引。
周圍的溫度低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若非有星鑰清輝保護，他們瞬間就會化為冰雕。龍毅能感覺到，混沌星核在這裡運轉得異常緩慢，似乎在極力適應和解析著這種極致的寒冷規則。
下降了不知多久，坡道到了儘頭。前方是一片無比開闊、仿佛沒有邊際的地下空間。
而空間的中央，景象讓所有人都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那並非是什麼生物的眼眸。
那是一對巨大無比、由某種純淨到極致的藍色冰晶天然形成的、如同眼球形狀的結構體！它們懸浮在半空中，緩緩自轉，直徑足有數百丈！藍白色的光芒正是從它們內部散發出來，冰冷、純粹，仿佛蘊含著冰之法則的終極奧秘。
而在這一對“冰眸”的下方，是一座更加古老、更加宏偉的遺跡！
那是一座完全由某種銀色金屬構築而成的建築群，風格與荒骨原的地下殿堂類似，但更加精密、龐大，充滿了科技與神秘結合的美感。建築表麵布滿了複雜的紋路，一些地方還有微弱的能量流光劃過。最引人注目的，是建築群中央，一座高聳的、頂端有著環形結構的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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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測前哨……這就是星主留下的觀測前哨！”星嵐激動地說道，她體內的星巡者血脈在沸騰，與這片遺跡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龍毅手中的星鑰，此刻光芒大盛，直接脫手飛出，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了那座中央塔樓頂端環形結構的某個凹槽。
“哢噠。”
一聲輕響，嚴絲合縫。
整個銀色遺跡，仿佛被注入了靈魂，輕微的嗡鳴聲從地底傳來，建築表麵的紋路依次亮起，如同星辰被點亮！塔樓頂端的環形結構開始緩緩旋轉，投射出一道巨大的光幕，光幕上開始流動起無數複雜的數據流和星圖！
龍毅等人快步走向中央塔樓。塔樓的大門在感應到星鑰和龍毅體內本源碎片的氣息後，無聲無息地滑開。
內部是一個廣闊的控製大廳，各種他們無法理解的儀器閃爍著光芒，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全息投影，正在展示著一幅殘缺的星圖，其中一個光點格外明亮，正是他們所在的蒼梧界碎片位置。
一個溫和但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
“檢測到最高權限密鑰‘星鑰’……檢測到蒼梧本源印記……檢測到星巡者後裔血脈……權限確認。歡迎來到，‘界域觀測站北境冰眼’。”
“我是前哨的人工智能，代號‘寒紀’。”
全息投影凝聚成一個模糊的銀色人形。
龍毅壓下心中的震撼，開口道：“寒紀，我們是遵循指引而來的後來者。請問，外麵的‘冰眸’是什麼？這座前哨的使命又是什麼？我們該如何離開這片邊荒？”
寒紀的投影波動了一下，開始解答：
“外部結構，官方名稱為‘界域法則顯化裝置冰寂單元’，俗稱‘冰眸’。它是蒼梧界冰之法則高度凝聚的具現化產物，同時也是前哨的能量源和防禦係統的一部分，用於維持前哨的低功耗運行，並抵禦外敵。寂滅聖殿試圖用虛淵之力汙染控製它，觸發了它的自主防禦機製‘終末寒潮’。”
“本前哨的使命，是觀測記錄蒼梧界及周邊星域的物理常數、能量流、生命演化等數據，同時也是星主留下的、用於監控‘虛淵裂隙’動態的重要節點之一。”
“關於離開……”寒紀調出了另一幅星圖，上麵標注著數個光點，“邊荒，即蒼梧界核心崩碎後最大的碎片，被一股強大的‘時空亂流’和虛淵之力包裹，常規方法無法離開。唯一的出路，是啟動分布在碎片各處的‘錨點’，穩定時空，構建臨時通道。本前哨，即是‘北極錨點’。”
星嵐急切地問：“其他錨點在哪裡？”
“根據最後記錄，已知錨點包括：本前哨，中央生命神殿，西極磁暴山，以及……東南方向的‘虛空海眼’。”
龍毅心中一動，西極磁暴山有石像族守護，古靈之森有木靈族和諾達希爾，看來這些古老種族守護的，正是這些關鍵的錨點！而寂滅聖殿的目標，恐怕就是破壞或汙染這些錨點，阻止任何人離開，並徹底將這片碎片拉入虛淵！
“啟動所有錨點，需要什麼條件？”龍毅問到了關鍵。
“需要彙聚‘星匙’的力量，以及足夠的本源能量進行引導。”寒紀回答道，“‘星鑰’是主鑰匙，但需要其他‘星匙’的共鳴。根據掃描，您體內的蒼梧本源碎片，以及這位星巡者後裔守護的星核，都可以作為輔助鑰匙和能量源。”
希望就在眼前！但同樣，困難也巨大。需要找到所有錨點，並確保它們不被破壞，同時還要湊齊“鑰匙”。
“另外，”寒紀補充道，投影指向外麵的“冰眸”，“‘冰寂單元’因之前的刺激和虛淵侵蝕，處於不穩定狀態。它的‘睜開’，並非完全自然蘇醒，而是法則紊亂的表現。如果不加以疏導和穩定，它可能會周期性爆發‘終末寒潮’，不僅前哨難保，整個北境冰原都可能化為真正的死地。”
穩定冰眸，成了當務之急。
根據寒紀的分析，冰眸的核心是純粹的法則凝聚，排斥一切雜質。虛淵的侵蝕像毒藥一樣破壞了其內部平衡。要穩定它，需要以其能接受的、同源且更高層次的力量進行安撫和梳理。
蒼梧本源碎片的力量，無疑是最合適的。但龍毅體內的碎片太小，能量不足。
“或許……可以嘗試用我的混沌星雷。”龍毅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的混沌星雷蘊含星辰秩序，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法則之力，而且其包容性和可塑性極強。
在寒紀的謹慎建議和輔助下，龍毅再次來到深淵空間，靠近那巨大的冰眸。
他懸浮在半空，麵對那冰冷的藍色巨眼，渺小如塵埃。他屏息凝神，全力運轉《混沌星樞審判錄》，將混沌星雷中最具“秩序”與“生機”特性的一部分剝離出來，化作一道溫和的、閃爍著星光的能量流，如同輕柔的紗幔，緩緩探向冰眸。
這是一個極其精細和危險的過程，一旦引起冰眸的排斥，後果不堪設想。
當那縷蘊含著星辰秩序的生機的星雷觸碰到冰眸表麵時，冰眸微微震顫了一下，藍白色的光芒閃爍不定。龍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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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預想中的狂暴並未到來。冰眸似乎“感受”到了這股力量中並無惡意，且那星辰秩序的波動，與它自身蘊含的冰之法則並非對立，而是宇宙規則的不同側麵。那縷星雷，如同清涼的泉水，流入了乾涸燥熱的土地。
有效！
龍毅精神一振，開始持續地、小心翼翼地輸出這種溫和的星雷，如同疏導河道，幫助冰眸平複那因虛淵侵蝕和強行喚醒而導致的法則紊亂。
這個過程對龍毅的心神和力量消耗極大。他必須時刻保持對星雷最精妙的控製，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暴躁或雜質。
就在這全神貫注的疏導過程中，他近距離地“感受”著冰眸內部那浩瀚、精密的冰之法則運轉。那是一種直達本源的力量體現，是“冷”與“靜”的極致。
不知不覺間，他對於“力量”的理解，對於“法則”的認知，又上了一個台階。他體內的混沌星核，在模擬、解析著這種極寒規則，其表麵那絲冰藍色的光澤越發明顯，並且開始自行演化出一些代表“冰寂”與“歸藏”的細微符文。
《混沌星樞審判錄》的包容性，正在吸收消化這全新的法則養分！
不知過了多久，當龍毅感覺自己的力量即將耗儘時，那巨大的冰眸終於緩緩停止了不正常的震顫，藍白色的光芒變得穩定而柔和，不再有那種即將爆發的躁動。它仿佛“滿意”地“眨了眨眼”，然後光芒內斂，恢複了那種深邃的、仿佛亙古不變的沉睡狀態，但不再不穩定。
寒紀的聲音傳來：“‘冰寂單元’穩定性已恢複至安全閾值。感謝您的協助，龍毅閣下。”
龍毅長舒一口氣，緩緩落地，雖然疲憊，但眼神明亮。他不僅穩定了冰眸，自身對混沌星樞之道的領悟，特彆是對“煉星”之中“演化萬法”的部分，有了質的飛躍。
他盤膝坐下，一邊恢複力量，一邊消化著這次的收獲。他感覺到，自己突破到築基後期的瓶頸，已經鬆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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