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帶著苗師弟匆匆離開原名園去尋大師兄。
大師兄為人古板,不喜用手機,平時除了修行,就是幫人驅鬼辟邪看風水,要找他隻能用符紙疊成的紙鶴尋人。
“苗師弟,你身上還有疊好的紙鶴嗎?給我一個。”
“隻剩最後一個,師兄給。”
嚴寬接過紙鶴放在左手掌心,右手劍指對它畫符念訣,“紙鶴紙鶴,隨我心意快快尋人,去——”
小小的紙鶴撲騰幾下翅膀,從他手心飛出,化作一隻黃色小鳥在兩人頭頂上空飛舞,啪嗒嗒啪嗒嗒,指引兩人向大師兄的位置。
“嚴師兄,我們難道跟它走著去?”
“走個屁啊,掃共享單車,趕緊的,前麵有幾輛青桔,紙鶴可不等人。”
“又是掃共享單車,什麼時候能不騎共享單車呢?”
“你問我,我問誰?等你像大師兄一般厲害,有女土豪給你買車買房,你也可以天天騎哈雷。”
“彆,被師父知道了又該罰我在祖師爺畫像前跪一宿,嚴師兄儘出餿主意。”
苗師弟掃碼開鎖,熟練騎上青桔單車跟在紙鶴下方。
他吃過類似的虧,曾買輛寶馬摩托被師父狠狠訓斥了一頓,再也不敢貪圖享樂。
紙鶴的速度不算太快,在京城繞過幾條街道,來到眾多四合院的區域。恰巧,飛入的宅子竟然是薑佑四合院隔壁那戶人家。
嚴寬兩人把青桔停在門外,先還車再去敲門。
咚咚咚~
“請問有人在家嗎?”
雖然知道大師兄在裡麵,但叩門的禮節還得有,能住這種宅子都不是普通人。
幾分鐘後,朱紅色大門內傳來噠噠的走步聲,隨著吱呀的聲響,大門緩緩打開一條比人頭略寬的縫隙,露出一張蒼白的女人臉。
女人大概三四十歲年紀,頭發稀疏嘴唇發暗,印堂發黑。
兩眼凝滯無神沒有光彩,下方的眼袋很重。
她謹慎地打量嚴寬和苗師弟片刻,嗓子好似泄了氣的氣球,泄出一段癟癟的喘氣聲:“你們找誰?”
“我們倆是鐘印的師弟,他是我們大師兄。我們來尋他,大姐,他在您這兒吧?方便讓我們進去嗎?”
中年女人的臉色很差看得嚴寬眉頭微皺,他按下好奇很客氣問道。
“進來吧。”中年女人吃力地打開門,側身讓到旁邊等兩人進屋。
細弱的胳膊令嚴寬有種錯覺,仿佛她稍微用力就會斷掉。
在嚴寬和師弟跨進門檻後,中年女人砰的一聲立刻把門關緊,使出的爆發力嚇了師兄弟倆一跳。
她伸出消瘦蒼白的手掌緊緊握住門栓,哆嗦著懟了兩三下才插上門栓。
插上之後猛然後退兩步,愣愣盯著門縫幾秒。
仿佛害怕什麼東西進來。
緩過神,中年女人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鐘大師在正屋廳堂做法,你們跟我來。”
嚴寬此時的天眼已閉,卻知此大姐狀態奇差,幸好找到大師兄,算她為數不多的福報吧。
在院子內,他抬頭望了宅子正上方的天,一朵烏雲蓋頂顯得十分沉悶。
三人穿過前院來到主人平時起居的正屋。
一名腳穿老京城布鞋,身著素色亞麻長衫,頭挽發束,僅用一支木簪固定的中年男人在香案前手掐法訣,持筆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