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控製室的燈光忽明忽暗，陳銘宇攥著懷表站在中央，身後是剛關閉的緊急通道——隊友們還在外麵處理傷口，他讓埃莉諾轉告淩霜：“不管裡麵發生什麼，都彆進來。”
空氣裡飄著淡淡的機油味，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檀香，和祖父舊書房裡的味道一模一樣。突然，控製台後的陰影裡走出一個人，白發垂到肩膀，穿黑色長袍，胸前的徽章閃著光——是“陳家螺旋符號”和“獵人三角符號”的組合，和照片裡祖父戴的那枚分毫不差。
“你終於來了，陳銘宇。”老人開口，聲音沙啞卻有力，目光落在他手裡的懷表上，“這枚懷表，是你祖父陳衍在你出生時親手刻的，對吧？”
“你是墨老？”陳銘宇往後退了一步，懷表開始發燙，能量在掌心躁動——眼前的老人，就是獵人領袖，也是照片裡祖父的“盟友”。
墨老點頭，抬手一揮，一道淡藍色的時空衝擊波朝他襲來。陳銘宇下意識展開能量護盾，衝擊波撞在盾上，濺起細碎的光粒。“彆緊張，我不是來打架的。”墨老收回手，“隻是想看看，陳衍的孫子，有沒有繼承他的‘平衡之心’。”
“平衡？”陳銘宇反問，“把70的平行宇宙變成能量粒子，這叫平衡？”
“那你告訴我，什麼叫平衡？”墨老走到控製台前，調出一張“時空裂縫分布圖”，上麵密密麻麻的紅點覆蓋了半個屏幕，“再過10年，這些裂縫會吞噬所有宇宙，到時候沒有一個人能活。合並宇宙是‘備選方案’，是我和你祖父當年一起製定的——隻不過，他後來反悔了。”
陳銘宇愣住了，墨老已經點開一個加密文件夾，裡麵藏著一段黑白影像。畫麵裡，年輕的祖父穿著軍裝，坐在桌前，麵前放著和他手裡一樣的懷表：“墨老，我知道你會看到這段視頻。今天我去了時空之心的邊緣，那裡的能量告訴我，合並宇宙隻會加速崩塌，因為每個宇宙都有自己的‘生命軌跡’，強行擰在一起，隻會適得其反。我會去找‘平衡能量’，用陳家血脈激活它，你等我……”
影像到這裡突然中斷，屏幕黑了下去。墨老的眼眶紅了：“他走了之後，再也沒回來。我等了三十年，裂縫越來越大，隻能啟動備選方案——我知道這會犧牲很多人，但我沒有彆的選擇。”
“所以你就抓淺川的家人，脅迫他？”陳銘宇想起淺川受傷的樣子，語氣忍不住加重。
“是我的錯。”墨老歎氣，“手下的人急功近利，我後來才知道。但淺川的家人現在很安全，我留著他，是因為他的控電能暫時穩定裂縫，我不想傷害任何人。”
他往前走了一步，陳銘宇的懷表突然飛到半空中，表盤自動打開，露出裡麵刻著的小字：“時空之心，日月交彙，陳家血脈，平衡之源”。“你祖父早就把線索藏在裡麵了。”墨老說，“他去了時空之心的核心區域，那裡藏著‘平衡能量’，隻有陳家血脈能激活它。但核心區域的時空亂流很強，他可能……被困在裡麵了。”
陳銘宇伸手接住懷表，指尖觸到刻字的地方，突然想起31章青龍寺的壁畫——壁畫上的“日月交彙”，不就是青龍寺的日出方向嗎？原來，時空之心的線索，早就擺在他麵前了。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找？”他問。
“我試過。”墨老搖頭，“我的血脈裡沒有‘平衡因子’，靠近核心區域就會被亂流反噬。隻有陳家血脈，才能在亂流裡找到平衡能量——你在蘇聯基地覺醒的‘能量軌跡感知’，在平行宇宙穿越時的‘雙懷表共鳴’，都是血脈在覺醒的信號。”
突然，墨老發動攻擊，時空切割的能量刃擦著陳銘宇的肩膀飛過，劈在控製台上，火花四濺。“現在，讓我看看你的實力。”他說，“如果你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去核心區域救你祖父，怎麼阻止時空崩塌？”
陳銘宇深吸一口氣，懷表的能量順著手臂流遍全身——他不再用“時間減速”或“能量護盾”，而是試著像墨老說的那樣，“找到平衡”。能量在他掌心形成一個淡藍色的光球，既不攻擊也不防禦，卻剛好擋住墨老的下一道切割刃，將能量化解成細碎的光粒。
“很好。”墨老的眼裡閃過欣慰，“你比你祖父更懂‘不爭’。我給你三個月時間，去青龍寺找時空之心，激活平衡能量。如果三個月後你沒回來，我會啟動重置計劃——不是為了毀滅，是為了給所有宇宙，留最後一點希望。”
陳銘宇攥緊懷表，突然問：“你和祖父，當年為什麼要分裂成守護者和獵人？”
“不是分裂，是‘分工’。”墨老說，“我們原本都是‘時空探索者聯盟’，他覺得應該‘守護現有宇宙’，我覺得應該‘主動修複裂縫’，所以他帶著一部分人成立守護者，我帶著另一部分人研究重置計劃——我們從來不是敵人，隻是走了兩條不同的路。”
離開核心控製室時，外麵的雪已經停了。埃莉諾和淺川在等他，阿凱的胳膊纏著繃帶，淩霜手裡拿著一張地圖：“青龍寺的日出方向，我們查過了，下麵有個隱藏的地宮，應該就是時空之心的入口。”
陳銘宇看著地圖上的“日月交彙”標記，又摸了摸懷表，突然明白：這場“對抗”，從來不是守護者和獵人的戰爭，而是“選擇”的戰爭——選擇犧牲少數，還是選擇尋找第三條路。
而他，要走的就是第三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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